“城门外也有里正啊,是不是,一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拿鹅头讹诈,讹到相府门上了,照老董的话说,无知无畏啊。
“七公子跟十一爷吧,都挨了打,打了好几顿,挺惨,啧。”黑马一脸同情。
“你帮了大忙这事儿,七公子知道吧?”李桑柔看着黑马问道。
“没告诉他,我跟老董一商量,还是别说了,老董说这叫,事了拂衣去。”黑马甩了把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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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李桑柔就进了顺风铺子。
刚刚收拾好坐下,陆贺朋一溜小跑就到了,一眼看到李桑柔,顿住步,长长吐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
李桑柔无语的看着他。
他这口气,从五月一直憋到现在了?那可不容易。
“江州,到底,那个,是怎么回事儿?您没事儿吧?”陆贺朋上前一步,拧眉问道。
“文先生不是说,他找人去跟你说了,没跟你说?世子把江州城打下来了,还能怎么回事?”李桑柔反问了句。
“大当家这话说的。”陆贺朋嘴角往下扯了扯,“行了,您回来了就好了。
“江州城,说是文先生的大功劳,花团锦簇一篇文章,听说是杜相的亲笔,大当家以后得改个说法,是文先生把江州城打下来了,别说错了人。”
“也是。”李桑柔眉梢扬起,“确实是文先生的大功劳。”
跑过去接管江州城的,确实是文诚,这功劳没算错。
“大当家的能歇一阵子不?年前还出去吗?”陆贺朋见李桑柔神情气色都不错,心情轻松起来,看着李桑柔笑问道。
“还没想好,离过年还早呢。听说你回来之后,打了几场官司?”李桑柔看着陆贺朋问道。
“大当家怎么知道的?都是小官司。
“一个就在郑县,咱们递铺里的马夫当值时喝醉了酒,一群二三十匹骡子马跑出去,糟蹋了人家十一亩半地的庄稼。
“递铺管事儿照一亩地二百斤干小麦赔了十二亩,管事儿家也有地,比被啃的这十几亩地好,年成好了,也就一百五六十斤,年成不好,七八十斤的时候都有,照理说,不少了,可那户人家说光赔粮食不行,得让他大儿子到递铺干活儿。
“管事儿没答应,那户人家就说赔少了,往衙门递了状子。
“谁知道县令说毁坏粮食在大罪,光赔不行,得罚,判了咱们赔四百斤一亩,递铺管事儿不服,就给邹大掌柜递了信儿,邹大掌柜就转给了我。
“我就走了一趟,往府衙递了状子,告郑县县令处置不当,罚咱们认罚,可罚的这个麦子,不该给农户,要是靠这个能赚钱,还能赚到多出一两倍的钱,这钱得来的太容易,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民风都要带坏了。
“后头就改了,还是照一亩地二百斤赔,再罚两千四百斤粮食,交到义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