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李桑柔忙拱手欠身,团团见礼。
一圈儿礼见过,李桑柔打量着符婉娘笑道:“你也来了。”
“是。”符婉娘有些拘谨。
“是皇上钦点了符大奶奶,”黄祭酒带着几分不由自主的小意,陪笑道:“皇上说,豫章城这边不比建乐城,要查什么典,或是哪句文哪首诗的出处,要是再到当地人家借藏书,那就不好了。
“皇上就说,请符大奶奶走一趟,专一在文辞典故的出处上,指点指点洪州士子。”
“辛苦你了。”李桑柔站起来,冲符婉娘欠身致意。
“不敢当!”符婉娘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还礼。
“今天我和他们交待交待,交接好了,立刻就启程赶往江州,以后,这些文章,就交给他们了。”文诚看着李桑柔,欠身笑道,“皇上的意思,此事不足为外人道。”
李桑柔笑着点头。
很快就要围攻长沙,世子已经赶去调度部署,文诚要全力调度军需辎重,这事不宜为外人知。
建乐城那边,动用了国子祭酒,以及五六位翰林,千里迢迢过来点评文章,此事,不宜为洪州人知。
至于这文章是谁点评,对李桑柔来说无所谓,她只要评出来就行。
文诚和黄祭酒这边要赶紧交接,李桑柔见过诸人,就起身告辞,走过符婉娘,悄悄冲她招了招手。
符婉娘忙站起来,跟着出来。
李桑柔在廊下站住,看着符婉娘,落低声音,笑问道:“沈大娘子可还好?”
符婉娘一个怔神,随即答道:“还好。”顿了顿,小心的看着李桑柔,接着道:“启程前刚刚收到她一封信,一多半在说天时收成,还有今年打算种些什么之类,字里行间,都很好。”
“她打算种什么?”李桑柔接着问了句。
“她说的是沈家庄子里的一片山地。
“前年,她觉得能种麦子,就让人深耕细作,撒上了麦种。
“可是因为耕种太过,草都铲没了,当年夏天里,一场暴雨,把庄稼连泥沙都冲了下来,不光山上的庄稼没了,还把山下的庄稼淹没了几十亩。
“之后,沈大娘子就让人移了些杂木种上去,杂木和草长起来之后,就没再流过泥沙。
“沈大娘子说,今年打算种些宜于做蜜饯的果树,还说想种葡萄,听说葡萄酒就是用葡萄酿制的,就算酿不成葡萄酒,也可以晒葡萄干。”符婉娘忙仔细答道。
李桑柔凝神听着,慢慢喔了一声,看着符婉娘笑谢道:“谢谢你。”
“您!”眼看李桑柔转身要走,符婉娘下意识的往前跟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