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条,这扇子上的字画,是真正的名家,七公子屡次夸奖过;第二条,足足花了二十个大钱,是他所有的扇子中,最贵的一把。
黑马从屋里出来,大常已经给胖儿换上那个碎绸子拼的喝茶狗服,配着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金链金牌,十分气派。
黑马伸手要从小陆子怀里接过胖儿,小陆子抱着胖儿一个拧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抱着吧,常哥说你一到什么文会就文来疯,怕你疯起来顾不上胖儿,让我也去。”
“大常这怎么说话呢!我再怎么,也不能顾不上胖儿,行了,你想抱就抱着吧,抱紧了,胖儿胆小,你别吓着它。”黑马只好背着手,悻悻然跟在小陆子身后。
三个人在国子监门口会合了潘定邦,一起往国子监进去。
黄祭酒紧几步迎出来,“大当家来了,蓬荜生辉!”
“不敢当!”李桑柔急忙欠身还礼,“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粗人,连字儿都没识全,这一趟过来,是长长见识的,祭酒不必理会我们,我们兄弟几个,四下走动,随意看看。”
“大当家太客气了。那行那行,大当家和两位兄弟随意,七公子也随意。”黄祭酒想奉承两句,可学问这事儿上,这位大当家实在没啥能奉承的。
李桑柔和黄祭酒寒暄的空儿,小陆子怀里的胖儿正冲着四周汪汪大叫。
“你看看,看看!胖儿害怕了吧,我就说你不行,给我。”黑马一个箭步,从小陆子怀里抢过胖儿,搂在怀里拍着。
“胖儿别怕,这都是咱们的熟人,没有外人,不用怕,别成天汪汪叫,多不体面。”
胖儿在黑马怀里,叫的更凶了。
“你这狗不大,怎么凶成这样?它真敢咬人?”潘定邦对着锦衣金牌,一派富丽的胖儿,手伸伸缩缩,想摸又不敢。
“把它放地上。”李桑柔看着胖儿吩咐了句。
“它急得很,咬着人怎么办?”黑马看着一圈儿看胖儿热闹的翰林和监生们。
“没事儿。”李桑柔笑道。
黑马弯腰,将胖儿放下,上身没敢全直起来,张着胳膊,准备在胖儿冲着谁扑咬出去时,把它捞回来。
胖儿四爪挨地,立刻不叫了,竖着耳朵,浑身紧张的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突然一个掉头,一头扑到黑马脚面上,抱着黑马的腿就往上爬。
黑马瞪着胖儿,简直不敢相信。
潘定邦也是两眼圆瞪,片刻,哈哈大笑。
周围一片笑声。
黑马无语的拎起胖儿,一抱到怀里,胖儿的气势立刻就回来了,汪汪汪汪的大叫起来。
“来来来!把它放这里,看看在这里它敢不敢叫。”一个监生拿了块垫宣纸的毡垫,铺在桌子上,示意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