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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湘宁第一次怀疑,或许自己在沈诀眼中,从来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妻子。

    锦心之前奉命去调查沈诀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也看出来他是在撒谎,看见宋湘宁的神色,她犹豫着开口问道:“公主,要不奴婢派人去悄悄跟着驸马?”

    宋湘宁闻言,下意识就想应一声好,可是理智回笼之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方才沈诀临走之前,她什么都没说,如果这会儿再偷偷派人去跟踪,又算什么呢?

    万一不小心被他察觉到了,那他们之间夫妻的情分怕是也就到头了。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便是猜忌和怀疑,宋湘宁相信沈诀,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轻叹一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慢悠悠地卸下自己的发钗,不疾不徐道:“驸马说要去宫里议事,那便是,不需要派什么人去跟着。去替我打水吧,我要洗漱了。”

    锦心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下了。

    宋湘宁取下自己头上最后一根发钗,如墨般的头发顷刻便披散下来,她起身打开窗户,秋风登时顺着缝隙灌了进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圆领衫,只一瞬间,鸡皮疙瘩便布满了全身。

    可她却像是察觉不到冷似的,依旧站在风口处,呆呆地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

    今日,恰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呢。

    月圆之夜,代表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可是沈诀却不能留在府中陪她。

    这样好的月亮,如今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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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诀从府中牵了一匹马出来,没有带任何小厮,自己一个人策马赶到了沈府。

    因为是傍晚回来,宫门已经下钥,所以易钧无需在此时进宫,他回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赵仙媛赶到了沈府。

    沈诀过去的时候,沈府灯火通明,赵仙媛已经被安置好,大夫也为她诊过脉了。

    看到他的身影,易钧这才舒了一口气,拉着他走到一旁,说道:“这赵姑娘还真是命途多舛,据大夫说,她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因为治疗的不及时,所以留下了病根,稍有不当就会发作。”

    沈诀闻言,望着她房门的目光带了些许疑惑。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约莫是十岁左右的模样,那个时候她还是生龙活虎的,甚至还会拿他打趣,一点也看不出体弱多病的样子。

    还是说,她的病,是在遇到他之后才有的?

    易钧一直忙于公务,后来为了赵仙媛又连夜赶路,此时已经是万分疲惫,所以沈诀便长话短说地问道:“那她现在如何?是已经服过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