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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咳了几声,接着说道:“那位易大人说,我于数年前曾救过公子一命,只是我实在是记不清了,如今公子为我所做,却是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

    沈诀沉默片刻,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长命锁拿了出来,递到屏风后面。

    “姑娘可还记得这个?”

    一只纤纤素手从屏风后面伸了出来,将长命锁接了过去,随后便是一声惊呼:“这锁!怎会在你这里?我明明当了的!”

    “此事说来话长。”

    沈诀并不打算将易钧是如何得到这锁的事情再向她叙述一遍,只简短地说道:“因为姑娘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我的报答,所以我只好偷偷将这锁塞进了你的包袱里。”

    屏风后面的人沉默了许久,沈诀只能看到她在不断地摩挲着那把长命锁,过了半晌,她将那锁从屏风后递了出来:“原来是这样……我还说呢,自己怎么总是想不起来这锁的来历。原来……原来竟是公子之物。”

    沈诀的目光落在那把长命锁上面,却并没有将它接过来,只说:“这锁既然当初送给了姑娘,那便是姑娘的所有物,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赵仙媛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将锁给收了回去。

    说话间,有侍女在外面敲门,端进来了小厨房给她熬好的粥,还有煎好的药,将这两样东西放下之后,便行礼退了出去。

    中药的苦味逐渐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沈诀站起身子,冲着还站在门边处的陆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陆蓉将熬好的清粥端过来,向沈诀行过礼之后,便走到屏风后面,先喂赵仙媛喝粥。

    沈诀负手走到窗前,望着被乌云遮住了大半边的圆月,才突然想起来今日竟然是十五月圆之夜。

    只是看这情形,他今日约莫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想必宋湘宁也已经入睡了。

    他正准备出门,让小厮将从前他的卧房整理出来,今日就在这里歇息一晚,谁知才走了两步,便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低呼,随后便是瓷碗磕到托盘上的声音。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沉声问道:“怎么了?”

    陆蓉惨白着一张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到他面前跪下,颤着声回答道:“大人恕罪,是、是这碗太烫了,奴婢一时没有端稳……”

    沈诀的视线下移,落到她的手上,尽管她极力想要隐藏,可是手背上的疤痕还是清晰可见。

    陆蓉在从前的雇主家里过得并不好,时常被打骂,所以手上也留下了许多伤口,想必方才就是不小心烫到了伤口,所以她才没把碗端好。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是生怕自己惹了沈诀不高兴,就又被赶了出去,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辩解,只等着他发落。

    沈诀轻叹一声,挥了挥手,道:“你先去一旁把伤口处理好,这里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