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底,她便放心大胆地同他直视,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被冤枉的委屈。
沈诀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郁结地吐出一口气,缓缓道:“这事的确与公主无关,是猫抓伤的。”
“猫?”宋湘宁的思绪一下子被抓了过去,“府里什么时候养猫了?”
沈诀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一边喂她醒酒汤,一边回道:“不是府里养的猫,是外面跑来的野猫。”
说完这话,他若有似无地瞥了宋湘宁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收回了视线,接着道:“野猫难训,我不过是碰了她一下,便被‘抓’成了这个样子。”
宋湘宁被他喂着喝完了醒酒汤,心中颇为不好意思,想着自己总得要表示点什么,于是格外郑重地嘱咐他道:“那你可一定要好好上药!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沈诀还是不甘心地盯着她看,见她面上实在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这才妥协地起身,将空碗收起来,临出门前,冷冷地撂下了一句:“知道了,多谢公主关心。”
走出房门后,沈诀顿住身子,伸出手轻轻按了按自己唇上的那处疤。
虽然已经结了痂,可按下去还是会有刺痛。
不得不说,宋湘宁可真是……
牙尖嘴利。
想到昨晚的场景,沈诀的耳根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但是转念想到宋湘宁方才的神情,他的面色就又沉了些许。
昨夜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可她却比以往睡得还要踏实,整个人恨不得呈“大”字形瘫在床上,可怜他半个身子都悬在床边,这一夜是格外的难捱。
堂堂一国的公主殿下,喝醉酒之后耍酒疯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能一觉醒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净!
沈诀只觉得自己心中更加郁结,满腹的言语竟不知要向何人诉说。
他昨夜本来还担心,天明之后该如何面对她,可是现在发现她不记得昨晚的事,他心中竟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过了半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朝小厨房走去。
罢了,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记得了,既然她没有提起,那他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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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宁喝完了醒酒汤,不仅没有觉得宿醉感减弱了些,反而越发觉得胃中翻涌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