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的被窝里躺好,闭上眼睛,一只手搭在小腹上,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到了沈诀平时躺着的地方。
那里现在一片冰冷,即便她的手一直放着,也捂不热那一小片地方,反倒是凉意从手心一直渗透上来,传到手臂。
宋湘宁长叹一口气,终于将露在外面的手臂收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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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宁白日里睡得太多,晚上反倒睡得不□□稳,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就导致第二天,她又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锦心和言笑听到屋内的动静,连忙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见到言笑忙忙碌碌的身影,宋湘宁不由得有些好奇:“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言笑平日里做事总是慢吞吞的,今日倒是奇了,干什么事都格外利落。
“公主还不知道呢,温公子来了,已经等您好久了。”
宋湘宁惊讶地睁大了眼:“温琼瑜?他来了?”
锦心一边替她挽着发髻,一边点了点头:“是呀,昨天奴婢叫人把您写好的信送去温府,今日一早温公子就来了。”
宋湘宁连忙亲自上手将耳环戴好,责备道:“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客人在外面等着,她却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实在是太不成体统。
言笑见到她慌里慌张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按下她的手,道:“公主不用着急,温公子知道公主病了,所以特意吩咐我们不要来打扰您,让您好好休息的。”
话虽如此,可是叫客人一直在外等着总归是不够礼貌,宋湘宁加快了洗漱穿衣的动作,不到一刻钟便拾掇好了自己,跟着她们两人去隔壁的偏厅面见温琼瑜。
温琼瑜见到她,连忙走过来,围着她绕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关切地问道:“你好些了没有?都怪我,那日就不该撺掇着你喝酒。”
宋湘宁瞧着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从你口中听到‘都怪我’这三个字,还真是不得了。”
从小到大,他们两人一起闯的祸简直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她跟着他,身上也总会出现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是上树掏鸟蛋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杈划到的,就是下河摸鱼的时候不小心滑倒磕伤的。
每回她带着蹭破了皮的伤口或者淤青去找温琼瑜理论,他总是会大言不惭地说是她功夫不到位,所以才会受伤,倒是将他自己这个哄骗着她一起去闯祸的罪魁祸首撇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