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比其他的穿肠毒药更为残忍,那些毒药吃了,不会痛苦太久就能解脱,可若是中了这种毒,便只能绝望地看着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消亡。
幸好后来,宫里有太医研制出了解药,这才稳定住了军心。
可是……
宋秋敏迎着宋湘宁满怀期望的眼神,有些不忍,终于还是轻叹一声,道:“这毒的确是可以解,只是,解药在宫中的太医院。”
宋湘宁听着她的话,眼里的光又消散了下去。
虽说夏意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回京城送信了,可是就算再快,等朝廷派了人过来,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
可沈诀,他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宋湘宁拉着宋秋敏的袖子,声音有些低落,“姑母知不知道解药是用什么做的?让大夫重新做也可以啊。”
宋秋敏摇了摇头,且不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解药是怎么做出来的,就算她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她也早就忘记了。
她看着宋湘宁的表情,突然就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件事情了。
明明是有解药的,可是解药却远在皇宫,这比没有解药更让人绝望。
温琼瑜站在宋湘宁身后,清楚地看见她面上神色的变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知道沈诀于她有救命之恩,她担心他的安危也是应该的,可是他看着她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沈诀身上,心中竟难以抑制地生出了几分嫉妒。
温琼瑜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提议道:“若是我们现在出发,或许能来得及在半路和朝廷派来的人碰面。”
宋湘宁猛地转头看他,正准备应好,可是却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说,我们现在出发不安全吗?”
的确是不安全,但沈诀如今危在旦夕,他们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江南最有名的抚顺镖局,曾经替温家的钱庄押送过不少银两,他与抚顺镖局的大当家有些交情,要是拜托他护送他们一程,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还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一旁听着他们谈话的大夫却抢先开口,一口否决了这个办法。
“这绝对不行!以沈大人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是承受不起路途颠簸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用药将他伤口渗血的情况止住了一点,这要是再长途奔波,那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却又不能实施,宋湘宁忍不住垂下眼睫,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