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宁盯着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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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沈诀骑马到皇宫,一路走来,身上也堆了不少的雪花。
太监将沈诀引进正殿,安排他到位置上坐下,同和一边替他拍着肩膀上的雪,一边低声道:“大人还是该坐马车来的,这万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沈诀随意摆了摆手,自己胡乱将肩上的雪全部拍下去,不动声色地在正殿中环视了一圈。
他来得时辰不算早,此时殿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官员,皇上和皇后没有来,他们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女眷与臣子之间,由屏风隔起来,透过屏风,沈诀能看到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姑娘们,也凑在一处聊着天。
而这其中,并未见到宋湘宁的身影。
若是宋湘宁在,她必然是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裙,坐在人群的最中央,他无需刻意寻找,便一眼就能看见。
前几日他就听说她生病了,他心中虽然担忧,但是以他的身份,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去探望,只能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来推测她的状况。
也不知今日,她会不会过来……
沈诀将手藏进袖中,攥紧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如果今日宋湘宁没有来,那这东西,他就送不出去了。
他心中想着事情,就连有人唤他都没有听见,直到同和在他身后出声提醒,他才将将反应过来,笑着同自己身侧的大人打招呼。
谁知这一看过去却发现,此人正是周川的父亲,兵部侍郎周成。
周成皮笑肉不笑地同他打了声招呼,接着道:“犬子在石廊境那日,对沈大人多有冒犯,还望沈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他嘴上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面上的表情却仍旧张扬得不可一世,好像这所谓的示好,也只不过是他的恩赐罢了。
沈诀不欲同他多言,只垂下眼睫轻笑一声,顺着他的话接道:“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何谈冒犯,周大人教子有方,想来日后周公子定能如大人您一般,成为国之栋梁。”
他面上毫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也平平淡淡,周成自然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只要他不犯事他就烧高香了,更别说盼着他成为什么国之栋梁。
虽然知道沈诀的这一句话是在反讽,可周成却不能表现出不满,他讪讪笑了两声,回了一句“多谢大人美言”,便匆匆结束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