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闷声躺在床上装睡的江蓠,嘴角不自觉咧开了。
闭了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和离么?她可没想过要和离。
“好!”海荣的声音又传来,走进了里间,将她拽了起来,“阿离,那你就再写一次。他烧了,我们便再写一次。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烧了!”
江蓠无奈,面露难意,“荣哥哥,你知道的,我最不爱写字了,昨日那一封,便写了整整一日。若再写一次,也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了。更何况,沈君玉他在读书写字上,向来认真,若是我重新写,他又不满意,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再写第三封?”
海荣眼珠微转,看着她,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想了想,坚定道,“好,既然如此,本太子就亲自替你写!”他说着,便吩咐宫人去取了笔墨来,他坐虞桌案前,按照原来的内容,认真的誊抄了起来。
见状,江蓠咋舌。
暗想,这一次沈君玉只会更加毫不犹豫的烧掉了。
连和离书都要人代笔,沈君玉指不定多生气……
海荣很快写好了,又差人送去沈府。
到了晚间,去送信的人才回了东宫。去的人在同海荣回话,江蓠竖起耳朵听着。
果不其然,和离书又被沈君玉烧了。这回去的人倒是没有空手而归,他带回了沈君玉练字用的字帖,好大一盒。
听见外头的说话声,江蓠又无声笑了笑。心情畅快得很。很显然,沈君玉这是要她好好练字呢。
海荣被耍了,冷哼一声,摔门而去,跟随他来的那些人,也跟着他去了。
伺候她的丫环,也都退到了门外。
房间里,很快便只剩下了江蓠。
江蓠是个爱热闹的,一切归于平静,她觉得有些冷清。
想起什么似的,她从床上起身,走了几步,便到了外间。
桌案上已经燃起了一盏烛火,烛火旁,沈君玉送来的字帖盒子。
她记得这个盒子。
这个盒子之前一直在沈君玉的书房里放着,有一次她誊抄医书,沈君玉觉得她的字太丑了,实在看不下去,便将这个盒子从书房拿到了卧房里放着,没事就要她练字,而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躲避……
思及往事,她心头微酸。不知不觉的,她同沈君玉之间,便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打开了盒子,瞧着熟悉的字帖,仿佛沈君玉就在她身旁,还在不断督促着她快些练字、不许偷懒。她眼睛湿润,暗暗失笑,伸手翻了那些字帖。
翻着,却翻到了藏在字体下面的一块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