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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看着他,眼中还闪着疑惑,疑惑里似乎多了一丝遗憾。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在上面了?”

    她语出惊人。尽管仍迷迷糊糊的,却问得那样认真……

    沈君玉足足愣住了好一会儿。

    脑海里忽然想起她压在嫁妆箱底的那些话本子。嗯,是该收起来了!

    总是这样下去,他,他作为男人威严何在?

    这样想着,脸上却红透了。

    “嗯,就不劳烦夫人了!”他咬牙,抱着可恶的人朝床边走去。

    将人放在了床上。她也变得异样乖巧起来,躺在那里,脸红得如刚刚出锅的蟹儿,睁着一双迷离的眼静静的瞧着他。她这样瞧着,他忽然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他是紧张的。在这事儿上,他没有任何经验。

    他微微走神,便被发现了。

    “还是我来吧。”安静乖巧的人忽然说着,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凑近,香唇便吻上了他,顺势将他推倒在床。

    沈君玉,“……”

    等绵长的一吻作罢,她已骑在了他身上,眼中含着狡黠的笑。她高兴极了。

    他却不高兴,瞧着她,喑哑着出声抗议,“江蓠,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嗯……”她笑得更欢,得了“解药”的姑娘,似乎清醒了一些,“你是挺纵容我的,你自己愿意的吧?我又没有强迫你。”

    沈君玉是极其聪明的人,江蓠一直知道这一点。他能有都城的第一君子的名号,自然不只是凭那过人的容貌,更多凭他的才华和谋略。

    小小年纪,做着不怎么起眼的礼部侍郎,却几乎掌握着所有朝臣的命脉。他是逸王暗中一把锋利的刀,曾多次将海荣击败得无还手之力,在逸王杳无音讯后,仍有许多人追随他,唯他号令是从……

    沈君玉,从来就不是如他表面那样温润纯良,他处事有干脆利落的果断,遇事有宠辱不惊的淡然,在恩和怨上,他也分得很清……他从来不是什么好欺负和好欺骗的人。

    偏她拙劣的浮夸的演技和笨拙的追求,却没有受到他任何报复和计较。

    十里香的当众剥衣与调戏、沈府那燃了一夜的烟火、碧波湖上的戏弄与落水、认亲宴上的无理取闹、大婚之夜的夜不归宿……

    每一件事,都历历在目。

    她自认为,她虽有分寸,但仍是过分的。

    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尊贵的世家公子,她多次冒犯他,大可不必饶恕她。他大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她问罪,或找人将她打一顿,或直接将她杀了,也都说得过去。

    可他都没有那样做。

    她于是得寸进尺。

    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到了这一刻,终于明白。

    她胆大妄为至此,都是他纵容所至。

    他若不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