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琛下手不轻,孙思妙只觉得整个胳膊都不是自己。
可是她三脚猫的功夫却如何也挣脱不了。
此刻,她突然后悔,为何没有在师傅教授功夫的时候偷懒。
“好奇到来朝廷罪臣的府邸看看?”谢景琛可不吃孙思妙的谎话,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轻点,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孙思妙求饶道。
“这府邸的主人于我家有恩,今日是他们的忌辰,我便想来拜祭一下。”孙思妙说着,连神色都变得暗淡下来。
“我如何能信你。”谢景琛问道。
“这是这家主人留给我家的物件,本是要我家卖了换些银子买药。父亲病好之后,硬是又将它赎了回来,做成了传家的宝物。”孙思妙拿出一物。
谢景琛一看,的确是少家祖传的玉佩,既有此物,应该是与少家极有渊源之人,在加上她一身素服,明显是要来祭奠少家,此行的目的应该与自己相同。
想到此处,谢景琛手中的力量渐渐松弛。
“我还不曾问你,为何在我恩公的府邸。这京城众人不是对他们一家讳莫如深,仿佛从未受过他们医治一般。你也敢来祭拜,不怕被告了个谋逆的罪去。”
孙思妙说着,语气中略带讽刺,仿佛在嘲笑那些受尽少家救命之恩的人。
“杀了你,不就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谢景琛冷冷的说道。
孙思妙正在揉着被谢景琛抓疼的肩旁,立刻将手护在身前:“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看着孙思妙被吓到的模样,谢景琛放下心防,这般反应,应该不是来探查少府辛秘之人。
“今日的亡灵已经够多了,不要在加你一个了。”
谢景琛说完,扔了一个未用的香烛到孙思妙的手中。
“给你的!”
“谢谢!”
孙思妙看着手里的香烛,曾经的少府已经物是人非,她如今潜入,不过是想缅怀一下故人。
因不想惹人注目,便未带任何东西。
谢景琛给了香烛之后,收拾东西便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孙思妙的声音,微小又有些不好意思。
“能借个火嘛?”
原来,她没有火折子。
谢景琛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孙思妙,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扔了过去。
“谢了!”
孙思妙接过,便虔诚的祭拜起少府的故人。
谢景琛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想来定是受了少府极大的恩惠。
这般时局,还能知恩图报,却是重情重义之人,谢景琛渐渐放慢了离去的步伐。
孙思妙拜祭的极为虔诚,每一个叩首皆扣在地上,声声入耳。
孙思妙祭拜完之后,从身上取出一个极小的唢呐,吹了起来。
唢呐声声声凄婉,仿佛在诉说这十年之久的悲凉,仿佛在诉说着无处安放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