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翻个身继续睡,可双腿酸痛不已,像是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酥酥麻麻的。
她疼的动不了,皱眉呼唤春时。
春时连忙过来,见她一副痛苦的模样,自责道:“昨晚奴婢见您睡得香,便没有给您上药,这……”
边说边拿起小几上的药膏,春时继续说道:“公主忍着些,一会儿便好。”
荀欢阻止她的手,叫道:“先帮我按按,一会儿再贴吧。”
不过是在外面玩了一日而已,她的身子怎么就这么娇气了?荀欢心下鄙夷自己,却又疼的眼泪汪汪。
春时只好把药膏放在一边,轻柔地覆上她的腿,慢慢揉捏。
荀欢却更难受了,她正想让人去寻个郎中,恍然间却瞧见常鹤的身影一闪而过,似是瞧见她在做什么,避嫌躲远了。
她看着映在窗子上的挺拔身影,分神思考一瞬便果断喊道:“常鹤,你进……嘶,好疼!”
她吸了口气,再次喊他。
何长暄脊背僵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瓷瓶,平复了下呼吸才扬声道:“公主是不是腿疼?我寻了上好的药粉。”
荀欢气极,让春时把他拽过来。
春时哪敢,她硬着头皮推开门,低声请求:“鹤郎君,公主疼的厉害,我让人去寻个郎中过来,您进去瞧瞧吧。”
他不动,因为所有的感官都在屋内传来荀欢接二连三的娇气的嘤咛声中沦陷。
等他再回神,春时已经走远了。
他只好垂着眼睛上前,隔着纱幔把药粉递给她,脸偏到一旁。
荀欢撇撇嘴,没好气道:“我穿着衣裳呢。”
话音刚落,他的脊背明显放松下来,只是依然不敢看她。
这男人好不知趣,把男女大防看得比谁都重,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呢,他却像个小媳妇儿般,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想到此处,她扯起纱幔,艰难地把腿悬在空中,可怜兮兮道:“鹤郎君,我的腿要疼死了。”
何长暄盯着窗外的桃花,把手中的瓷瓶伸到她面前:“上药。”
她眨眨眼,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轻松松地伸手把他拽到面前,脸上却还是那副痛不欲生的神情,她仰头,一张小脸痛苦地皱着,低声求:“你帮我。”
第19章 章斗智斗勇 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哦……
春风顺着窗棂飘来,吹起浮金纱幔,佳人如隔云霭。
何长暄皱眉盯着她,慢慢开口:“不要任性。”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从小便知道,何苦来打趣他。
荀欢却哼了一声,轻快道:“你是阿兄派来负责保护我的,如今你却让我受了伤,你说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