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好几日的事情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了,唯一一个难搞的就是常鹤,她想了一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好先斩后奏。
试了试衣裳,又戴了幞头,荀欢满意地打量一番铜镜中的自己,再次扶正略微有些大的幞头——时间太紧,一时没有买到合适的。
等了一会儿,她有点忍不住,问:“常鹤过来了么?”
春时朝门外看了看,刚巧瞧见他进了院子。
荀欢眨眨眼,还有些紧张,她小声问:“我瞧着威严么?”
春时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很快便诚实地摇摇头。
公主待人随和,也从未做过什么苛责下人的事情,对什么都不上心,偶尔会心血来潮地做某件事,不过也很快便失了兴趣。
所以去平康坊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只不过一直没有实现,她心心念念着,所以才每日挂在嘴边。
若是这次鹤郎君不同意,公主肯定会偷偷溜出去的。
她默默思量片刻,有些忧心。
荀欢也泄了气,她若是长得凶巴巴的便好了,这样谁还敢不听她的?
莫说一个常鹤,十个常鹤她也不怕!
正漫无目的地想着,敲门声笃笃。
春时忙开了门,又按照荀欢的吩咐退了下去。
何长暄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猛然瞧见荀欢一副俊俏郎君的装扮,下意识地皱眉。
荀欢兴致勃勃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好看么好看么?”
他偏过脸,冷声道:“男人不会做这样的动作。”
“是哦,”荀欢拍拍脑袋,找来一把折扇,云淡风轻道,“鹤郎君,这样可顺了你的意?”
她眼睛亮亮的,恍惚间倒是真有几分玉面郎君的模样。
他不答她,开门见山道:“穿成这样,是要去平康坊?”
荀欢的眼睛更亮了,既然他明白,也没生气,那就不用再费什么口舌了。于是她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只是拽了半天也没有挪动分毫。
他的目光定在她的手上,他今日穿了黑色的衣裳,那只手衬得愈发纤白细巧,他淡淡开口:“理由呢?”
荀欢自然是没有理由的。
她只是想去看看,于是就这样说了,末了她补充道:“从明日开始,一直到佛诞节我都闭门不出。”
何长暄嗯了一声:“也不许对别的郎君说让他做面首。”
说完他抬脚向外走。
这么简单便同意了?荀欢惊奇地盯着他,脱口而出:“只能对你说么?”
他步伐微顿,眉间闪过一丝无奈:“我也不行。”
荀欢马上笑眯眯地接话:“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