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蛊惑。
如今才三月末,他心底却莫名升腾起一股燥热,扯得他烦闷不已。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顺从自己的心意握住她的手。
她的指甲泛着莹白的光泽,五指纤纤,在他的大掌的衬托下更显娇小玲珑。
“你的手怎么出汗了?”
惊讶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有些热,”他垂眸解释一句,放开她的手,“我去洗洗。”
荀欢怕他走了便不回来了,很快给他指了自己沐浴的地方:“去那里。”
何长暄没有分辨出那是什么地方,脚步虚浮地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净房,热气蒸腾,桃花淡香扑鼻,他才猛地发觉这是哪里。
明知不该多看,他还是忍不住环顾四周,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
这是一个很大的浴池,她会躺在里面,被热气熏得肌肤薄红也舍不得走,热得很了便会趴在池沿散热,双臂搭在池边,露出一双藕臂,微阖着眸子懒懒地小憩。
兴致来了,或许还会喝酒,喝的微醺,双眼发亮,两个酒窝格外明显,他没有碰过,想来是很软的,一戳便会嫩的掐出水。
他站在池沿愣了半晌。
终于想到还要净手的时候,他直挺挺地往前走,匆匆洗了手,却散不去脑海中的绮念,他深吸一口气,弯腰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
冷水打湿了额发,下巴上的水珠又掉落在地上,他环顾一圈,没敢用她的东西擦脸,匆匆出去了。
荀欢久未等到他回来,等的昏昏欲睡,又怕自己真的睡着,只好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换衣裳。
她今日穿的是男装,虽然宽松,也用了好料子,但是到底是赶制的,她穿着不舒服,扎的肌肤泛了红。
她忍受不了,连忙翻出要换的衣裳,忽然发现床边的暗格里藏了一小瓶酒,她想了想,小心地把纱幔合的严严实实。
等脸上的水干了,何长暄屏住呼吸掩上净房的门,又深吸一口气,终于往荀欢的床榻走去。
只是纱幔合着,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心下歉疚,今日她玩到很晚,他又不小心把她的手腕捏的狠了,而且还在净房耽搁了这么久,睡着也是正常的。
只是心头情不自禁浮上失落。
他把脚步放的更轻,在床前待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纱幔一直在晃动,碎金浮光。
踢被子了?
他这样想着,拉开了纱幔,准备帮她盖好被子。
四目相对,他的身子瞬间僵直,飞快地合上纱幔,心跳还有些不稳,急忙道歉:“我以为你睡着了……”
荀欢也没反应过来,她慢慢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裳。
哦,扣子才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