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的神思被红布里的东西缠住,气的跺脚:“阿娘!”
陈太妃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正色叮嘱道:“这几日万万不可出门,若是你想见谁,便递信过去,不许一时兴起出了府。”
荀欢自然知道,她点点头,迫不及待道:“阿娘,四月初八那日我再来陪你礼佛!”
终于走出福润殿的时候,荀欢长出一口气,她欢快地坐在轿中,一边拆着红布一边问:“里面是什么呀?”
春时柔声道:“奴婢不知,太妃娘娘把东西交给奴婢的时候便是用红布包着的。”
荀欢更好奇了,她很快拆开,愣了一下,又失望地歪在榻上,喃喃道:“怎么全是书啊……”
这哪是解闷,简直是要命!
她撇撇嘴,闲闲地翻了两本,忽然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猛地合上书道:“给你这些东西的时候,我阿娘有没有说什么?”
春时不明所以地回想一番,答道:“没有,只是娘娘似乎很珍惜这些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吩咐奴婢捧起来。”
荀欢自言自语:“原来这些书都是阿娘看过的呀。”
她想了想,又亲自把书包好,叮嘱道:“若是常鹤问起这些书的来历,你一定要告诉他这是我阿娘送的。”
不多时,软轿停在公主府。
春时率先下了轿,又掀开轿帘,荀欢弯腰准备下去,斜里却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她诧异扬眉,把手交给他,借力跳下马车时,她闻见一股清浅的墨香。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荀欢心情很好地打招呼,“走吧!”
何长暄低头看了看交握的手,片刻后才问:“太妃娘娘为难你了么?”
“没有没有,和你说的一样,阿娘减了一卷经书呢!”她忍不住夸赞,“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他嗯了一声,受了她的夸赞,心中浮现淡淡的欢喜。
“不过每日要抄两卷经书,好累哦,”她又开始垂头丧气,“我能让旁人替我写么?”
“模仿你的字迹,需要时间,”何长暄道,“一时半刻找不到。”
荀欢想想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噘嘴道:“算了算了,我自己写好了,写的快的话两个时辰便写完了。”
次日一早,荀欢甚有自觉地起了个大早,虔诚地沐浴焚香,像模像样地拜了拜佛像,然后……
然后趴在书案上睡得很香。
何长暄怕她受凉,拿来衣裳裹住她,他坐在一旁看书。
过了一会儿,荀欢动来动去,似乎睡得不舒服。他放下书,没把她叫醒,反而把她抱起来,让她窝在自己怀中,用衣裳遮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