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么轻易便同意了?
荀欢往窗外看了一眼,现在是白天呀,他怎么敢?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只好强自镇定道:“算了,还、还是等晚上吧。”
何长暄失笑,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略过不提,专心喂饭。
荀欢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兄哪里是给她找了个冷脸侍卫,明明是给她找了个毫无原则宠她的面首。
被常鹤这样惯着,她都快要变成一个废物了。
想到这里,她神色凝重地伸手抓了筷子,决定自己用膳。
何长暄遗憾地放下筷子,又帮她擦了擦嘴角。
荀欢又不愿意了,噘嘴道:“你不许动了,我要自己来。”
常鹤现在怎么这么喜欢伺候她呀,就算是面首,也不用有这么大的危机感吧。
为了让他安心,荀欢严肃地保证:“放心吧,你不会失宠的。”
何长暄不发一言,等她吃完,却又抱着她走向床榻。
……算了,谁想走路呢,荀欢笑眯眯地接受了。
荀欢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了,可谁知身子刚陷入柔软的被褥便有了困意,她揉揉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何长暄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拉上纱幔,坐在书案前磨墨。
只是闺房中的味道有些奇怪,这几日都没有通风,昨日又喝了酒,他又起身,皱眉将窗子打开了。
窗外飞扬的柳絮接二连三地飘进屋中,何长暄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心中微微一动。
自从长安街上有了柳絮,荀欢再也没有闹着要出门,连课业也停了,春时也特意叮嘱过不要开窗……
他心中慢慢盘旋了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沉默着将窗子关上,他又踱步到书案坐下,蘸了墨模仿荀欢的笔迹,开始抄写经书。
睡梦中的荀欢自然浑然不觉,甚至还做了个美梦,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翻了个身继续睡,美梦很快变成噩梦。
荀欢蹙眉,觉得浑身难受,她抓了抓脸,忽然有些呼吸不畅,忍不住咳了几声。
何长暄听到动静,放下毛笔就要过去。
荀欢意识到有人靠近,她揉揉眼睛,眼周的肌肤却有些凹凸不平,摸上去还有些痒。
她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又摸了一下。
她又变成丑八怪了么?
纱幔上已经映出了他模糊的影,荀欢立刻将脑袋缩回被子里,尖声叫道:“你不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