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简剜他一眼,又不想失了颜面,只好主动提醒荀欢:“我是赵承简,你见还是不见?”
赵承简?荀欢慢慢睁开眼睛,终于坐起身,道:“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忽然?我早就让寿王告诉你,我五日后便会回来,你这榆木脑袋还是没记住?”
他这话说的甚是不客气,何长暄皱眉开口:“注意分寸。”
“我与荀欢的关系,哪里需要注意什么分寸?”赵承简斜睨他一眼,“倒是你,十分碍事。”
“行了行了,别吵了!”荀欢捏捏眉心,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赵承简,然后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赵承简反而从她的话中找到几分熟悉的感觉,吊儿郎当道:“几个月未见,小荀欢脾气见长啊。”
荀欢也清醒了几分,马上回击:“你也不赖,都敢在我屋里大喊大叫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两人旁若无人地斗嘴,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何长暄一句话也插不上,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陶埙,心渐渐沉了下去。
可他不会坐以待毙。
等荀欢说完一句话,他瞅准空档,一本正经地开口:“公主,该歇息了。”
“你这侍卫还挺关心你,”赵承简马上接话,“怎么,心悦于你?”
“本公主的美貌人尽皆知,不心悦我难道还心悦你么?”荀欢不耐烦地开口,“快滚,我要睡了。”
“行行行,不逗你了。”赵承简没有反驳她,神色变得正经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雕花木匣扔给荀欢:“在那边随便买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留给你玩吧。”
“不值钱还给我,你当我是乞丐啊?”荀欢翻了个白眼。
她随意看了两眼,还是收下了,终于好声好气道:“慢走不送。”
赵承简哼着曲儿走了。
走之前看了何长暄一眼,神情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何长暄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两人视线交汇片刻,直至错开。
何长暄目送他走远,许久才回神望向荀欢,她正在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耳铛,流光溢彩。
她拿起来看了两眼便放在一边,显然已经对此事习以为常了。
他的目光在耳铛上面流连片刻,荀欢忽然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何长暄微微颔首,回了自己的屋子沐浴。
再次折返,天色已经变暗,荀欢也已经睡着了,她侧躺着,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探了下额头,温度也正常了。
余光扫过玉枕旁的耳铛,何长暄目光变冷。
他伸手将耳铛拿起来,近看更显珍珠圆润,光泽透亮,是极为难得的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