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忍了许久,此刻还能好好坐着与她说话已经是奇迹了,他尽量和缓道:“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等你及笄便懂了。”
不等她说话,他抱起她走向净房,撂下一句“你好好洗一洗,一会儿我再过来”便疾步离开了。
等荀欢再次回到床榻上,被褥已经换了新的,室内也已经通了风,她抿了下唇,乖乖地躺了进去。
原本还想再问他几句,可是困意袭来,她只来得及将脸埋在他怀里便睡着了。
等她真的睡熟了,何长暄才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心中全是满足。
虽然要离开她几日,但是只要结果是让他满意的,也是值得的。
他忍不住圈紧她,轻吻她的发丝。
次日清晨,荀欢幽幽醒来。
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却不见枕边人的身影,她怔了下,摸了摸床褥的温度。
早就凉了。
这么快便走了么?
荀欢马上清醒过来,她嚯的一下坐起身,决定去兴庆宫逮他,不过片刻后又躺了回去。
这样多不像长公主会做的事情呀,显得她多在乎常鹤一样,不过是个面首而已。
算了,再睡一会儿,荀欢放心地闭上眼睛。
足足忍了一日,荀欢忍不了了,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常鹤和阿娘说了什么,为什么都一天了还没有新的侍卫过来?
她咬了咬唇,拿这件她不在意的事情当做借口,晌午时分去了兴庆宫。
阿娘恨不得一整日都待在佛堂,荀欢径直去了那里,果然见室内檀香袅袅,阿娘跪坐在蒲团上念念有词,片刻后又俯身跪拜。
荀欢有些困惑地上前。
“公主,您怎么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高呼之后,李奶娘稳稳地站在荀欢面前,面带和蔼的笑。
陈太妃自然被她挡住,荀欢瞅不见,蹙眉道:“我来看看阿娘。”
李奶娘往后望了一眼,这才让开。
荀欢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抬脚上了青石阶,再抬头,阿娘已经站在门槛上笑得温婉。
荀欢提着裙子上前,欣喜地牵住阿娘的手,看了两眼后笑容却慢慢隐去了,她蹙眉道:“阿娘,你哭了?”
她脸上带着还未来得及擦去的泪痕,眼眶也有些红,一看便是哭过的。
所以李奶娘方才才拦着她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从前的旧友,好好哭了一场。”陈太妃擦了擦眼角,从容解释道,“哭过倒是好受多了,你别担心。”
荀欢仔细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平和,这才放下了大半的心。
想了想,荀欢问道:“阿娘,我该叫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