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秋蝉蹙眉,“褚世子如何能这般不顾娘子声誉,他在外面这喊您,也不怕别人笑话!”
秋蝉以前真心实意将褚辰当做了自家姑爷。
可卫家出事,自家娘子沦落教坊司时,褚世子又在哪里?!
秋蝉愤愤然,“娘子,您可千万不要心软了!”
在她看来,齐国公府就是虎狼之地,褚夫人以前看不上自家小娘子,以后自家小娘子就让褚夫人高攀不上。
心软么?
卫韵到不这么认为。
她和褚辰之间本就没有可能了,注定了有缘无分,他和她都没错,错的是命。
褚辰的嗓音渐渐沙哑,甚至还带着隐忍的哭腔,卫韵的心不是铁打的,她一直都知道褚辰对她的心思,又幼时走到少年,这几年之中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卫韵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黯然失神。
华灯初上,日头一落,外面就凉的厉害,秋蝉捧着一条白狐裘披风过来,“娘子,赶紧回屋歇息吧,想来褚世子过会也该走了。”
仅有一墙之隔,卫韵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褚辰手掌敲击墙壁的声音。
她对褚辰的情愫倒不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了。
只是思及他们曾经那么好,今后却只能当做是陌路人,甚至……是仇人,就不免感慨。
她没错,褚辰没错,那到底是谁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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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轩与卫璟对齐国公府极为不齿。
虽然明知褚辰从头至尾不曾对不起卫韵,但饶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再让卫韵与褚辰有任何瓜葛。
“找人把褚世子轰走!”卫广轩愤然。
他虽还没亲口同意贺子初的提亲,但这桩婚事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今后卫韵就是褚辰的嫡亲舅母,倘若褚辰继续纠缠,害的只能是卫韵。
卫璟眼中的遗憾神色一闪而逝。
曾几何时,他以为能与褚辰当一辈子的好兄弟,褚辰也一定会是他的妹夫,可……世事难料啊!卫璟亲自带人去见了褚辰,见他趴在院墙,深情颓废,卫璟没有给他虚假的希望,直言道:“褚辰,你走吧,阿韵和武安侯的婚事已定下,你如此纠缠,对阿韵不利。”
婚事定下了?!
不!
阿韵嫁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按着他的计划,他从西北归来,便是迎娶阿韵之时。
褚辰仍旧烂醉着,情绪失控,“璟兄,难道就连你也不看好我了么?我对阿韵的心思,旁人不懂,你难道还能不懂?你又知不知道,为了能娶阿韵,我差点就死在了西北!”
褚辰的一腔热血,卫璟当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