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地说:“听说这刀上的雕刻,也是出自那位邵前辈之手。”
“他们是夫妻吗?”热酒问。
“不是。”苏晖摇了摇头,“或许是知己吧。”
知己。
热酒在心里念叨了一遍这两个字,将那刀剑拆开,重新收回鞘中“万重山是一对双刀,而这是一对刀剑,怎么能叫万重山呢?”
她低头细细抚摸着那兵器,刀鞘上的浮雕与刀柄融为一体,修补重塑这刀的人尽最大可能地保留了万重山原本的样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陈旧的缝隙已经有些发黑了,那些黑色断断续续,连成一片,乍一看,倒像是有水流在群山间蔓延。
“它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给它起一个新名字。”苏晖道。
热酒又想了想,说:“高山与流水。”
相逢有酒且教酌,高山流水觅知音。
“就叫它,高山流水吧。”
“高山流水。”苏晖看着那对刀剑重复了一遍,“是个好名字。”他笑道。
“你……”热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这刀想来难寻,再加上修理重铸,想来要花不少时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寻的?”
“那日青州之会之后。”苏晖答。
热酒愣了愣,那时候她与苏晖还未想起来从前的那些事情,与苏晖也并不相熟。
“我那时候刀剑双全,你怎么会想到……”她问道一半,突然又觉得这么问不好,或许当时人家并不是为自己寻的刀,只是如今恰好能够给了自己。
热酒这么想着,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眉毛什么时候就拧了起来,苏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曲指敲了敲她皱起来的眉心。
“你看到那琉璃霜花扇时候,眼睛里头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他道。
有那么明显吗?
热酒撇了撇嘴,却又抑制不住的开心起来。孟千山的那把扇子实在是漂亮,但她那时候羡慕的想法也就是一瞬间,后来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事儿,没想到就是那随意的一眼,竟是被那个月白衣裳的少年记在了心里。
“可世上名刀大多有主,如你所用的那把金刀一样的短刀又少,我本是想找人新铸一对,这高山流水,也算是意外之喜。”苏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