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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 长烟 1032 字 6个月前

    她也喜欢杏花,因我压折了枝桠,气得摔了我的酒。

    她说春日快到,大延的杏花也开得很好……我想陪她回去看看……

    鲜红的血沿着唇角淌落,蓟无酌回过神来时,蓟若白已抓着他的长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我不回去,他听见蓟若白说,再也不回去了。

    “我不回去,”耳边蓦然又响起了与二十多年前如出一辙的话语,蓟无酌抬起头,听见林子砚道,“我不喜欢那儿。”

    是啊,不喜欢……

    “哈哈哈哈哈……”蓟无酌忽然跟疯了似的笑了起来,“你们都不喜欢,你们都要走,只有我了,哈哈哈哈哈……”

    他又骤然眼神一厉,盯着林子砚道:“是我杀了你娘!若不是她,蓟若白又怎会离开宿北楼?!离开北祁!是她害死了蓟若白!是她!”

    “你恨我吗?恨我杀了她吗?!”

    林子砚握着匕首,手有些抖。他忽然觉得,蓟无酌这话,似透过他在问另一个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你该恨我的,恨不得杀了我!可你为何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江屿行看着他,心想,这老头是不是失心疯了?

    他一个愣神,蓟无酌却猛地朝林子砚扑了过去。

    “林子砚!”

    赵奉也吓了一跳,却见蓟无酌一把抓住了林子砚手中的匕首,一刀刺向自己的腹部。

    温热的血淌入林子砚指间,红得刺目。他吓得腿脚一软,跌坐在雪中。

    “林子砚,”江屿行急忙搂住他,“别怕。”

    蓟无酌垂着眼,轻声笑了笑,喃喃道:“我不欠你了。”

    他拔出腹上的匕首丢在雪中,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往回走,“让他们走。”

    两边的打斗顿时停了下来,似乎风声都稍稍缓了些。

    蓟无酌回头看了林子砚一眼,又收回目光,带着人缓缓消失在了风雪中。

    “他怎么了?”赵奉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头雾水道,“发了个疯,把自己扎伤就走了?”

    江屿行没心思管那老头发什么疯,他揉着林子砚冰凉的手,温声道:“没事了,他走了。”

    林子砚把脸埋在他怀里,颤声道:“他……他会不会死?我是不是……杀人了?”

    “他自己扎的,”江屿行搂紧了他,“不关你的事。”

    天气越发冷了,赵奉见许二受了伤,便回客栈问了吓得躲在柜下的店小二,哪儿有大夫?

    “再往前去是遇霖城,”店小二战战兢兢道,“那、那儿有医馆。”

    赵奉道了谢,出来时见王府的暗卫已经不见了,不知又躲哪儿去了。而不远处,林子砚一脸苍白地坐在马车上,江屿行摸着他的脸,轻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