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河中了状元又授了官,正日子那天前来道贺的客人,比他中秀才那会儿不知道要多多少。秦老爷子和苗老太一把年纪,哪能忙的过来,两口子就被留在家里帮忙招呼客人了。
赵草儿很是不满,私下里对秦川发牢骚:“去年考举人,爹让大哥大嫂陪着;上个月考进士,说好是你去,结果三弟有人照顾你没去成;这次去李家接亲,爹又把这美事儿给了大哥大嫂,合着好事都落到他们头上,咱们连个屁都捞不着!”
秦川心里也不得劲,却知道这不能怪秦老爷子,就见不得赵草儿明里暗里的指责,顿时恼火道:“大哥是长子,陪三弟接亲天经地义,你扯东扯西的是想让老子跟爹和大哥吵一架,再挨一顿揍是不是?”
赵草儿气坏了,伸手重重的拧在秦川的腰上:“老娘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二房?爹娘有三个儿子,你不是长子,也不如老三有出息,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你不争谁能看到你?”
秦川龇牙咧嘴,一把推开赵草儿:“别跟老子说这些,就算爹他心里偏着大哥三弟,又没有亏待咱们二房!就说刚起的三座新屋,爹也没少咱们二房的,你就不能学一学大嫂,别见天儿的争些没屁的事?”
说罢,他揉了揉腰间被拧疼的地方。见赵草儿气得又要扑过来,赶紧躲到一边去,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他娘的说爹偏心,咋就不瞧瞧自个儿?你偏大宝二宝都偏到咯吱窝了,要是雪丫三宝像你一样见天的闹,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赵草儿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偏心,也从来不觉得这份偏心有问题,理直气壮的说道:“咱们二房要靠大宝二宝传宗接代兴旺发家,雪丫要是个带把儿的,老娘也会偏着她,谁让她命不好是个没用的丫头!”
至于三宝,她提都懒得提。她一直把三宝视作讨债鬼,差点把她的命讨没了,没有把刚生出来的三宝摁到尿桶里溺死,已经是她挤出最后那点母爱的结果。
秦川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哼,那你还不如爹,至少爹没短咱们二房啥,你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塞给大宝二宝,全当没有雪丫三宝两个!”
赵草儿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干脆撒泼道:“我不管,三房先放一边,反正以后大房有啥,咱们二房也得有啥,要是没有咱们说啥也得争一争,你别想给老娘拖后腿!”
秦川懒得理会,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背对着赵草儿呼呼大睡。
得不到回应,赵草儿攥紧拳头狠狠地在男人背上捶了两下。见男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她气得直磨牙,最后憋着一肚子气睡去了。
三月十九日的早晨,秦河就带着三四十个接亲的人前往乐安县。他们要到县城乘坐昨天就雇好的十辆马车,顺利的话傍晚分时就能抵达状元府。
接亲的除了几十个大人,还有秦笑笑这五个小孩。之前秦老爷子答应让他们一同去京城接亲,几个小的就一直盼着这件事,放月假前就分别向徐则以及学堂另请了五天假。
一路上,几个小的就跟出笼的鸟儿似的,跑前跑后快活的不得了,叽叽喳喳的全是他们的声音,说的最多的就是去哪里玩,要吃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