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天色已晚,到李府登门拜访不合适,父女俩决定先去南山书院看望三宝,明天一早再去李家。
到了南山书院,秦笑笑下马车走向守门的小童。不等她开口请求,小童就认出她来,笑道:“秦姑娘又来看望秦书生了。”
在秦笑笑没有被徐则“撵”回家前,她经常带着吃食来书院找三宝。次数多了,轮流守门的几个小童都认识她。
“劳烦小哥帮我喊一声。”秦笑笑点点头,往小童手里塞了一包刚从炒货铺子里买的糖花生:“不值什么,小哥拿着做个消遣。”
按照书院的规定,小童不能收访客的东西。不过一包糖花生确实不值什么,小童眉开眼笑的收下了,忙不迭的往里跑:“秦姑娘稍候,我这就叫人。”
在小童喊人的工夫,秦山也停好马车,拿着给三宝的包袱走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南山书院,看着进进出出、意气勃发的学子们,他感慨道:“不愧是名气响当当的大书院,咱们县里的小学堂真是没得比。”
哎,早知道这样,该想办法把二宝也塞进去,兴许这憨孩子熏陶个三年五载就开窍了,不用像现在这样为考上童生,愁苦的脑门都要秃了。
秦笑笑看出了父亲的想法,不禁摇头失笑。
想进南山书院,须得通过夫子们的考校。考校的内容五花八门,不是有才识就能一定能进。
虽然多年前尚未启蒙的三宝,硬是让鲤哥哥塞进了书院,他真正留下来,却是通过了一次次考核的。
先前二叔二婶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只是二哥自觉天资比不上大哥和三宝,就算侥幸进入天才云集的南山书院,他也难以长久的待下去,便没有参加南山书院的考校,一直待在学堂里苦读。
父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急匆匆走过来的三宝。
“大伯,笑笑!”十五岁的少年眉目清明,声如磬玉,相比几个月前,他的身量又长高了不少,像一株蓬勃的翠竹。
“学业很忙吗?这半年你都不曾回去过了。”秦笑笑看着堂弟单薄的身板,很担心他为了学业累坏身子:“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莫要太过劳累。”
三宝的眼睛愈发明亮,目不转睛的看着堂姐:“我心里有数,不会累着。”
秦山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手臂,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看着是瘦,身板却比以前硬朗了不少。”
三宝有些害羞,脸色发红的解释道:“明年就要下场了,夫子怕我们身子骨弱熬不下来,便让我们每日抽出半个时辰,跟着武术师傅打拳锻炼身骨。”
秦笑笑放心了不少,连连点头:“夫子的顾虑有道理。”
秦山更关心下场的事,大喇喇的问道:“明年下场,你有把握中秀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