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景太后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盯着膝下的外孙问道:“你皇舅舅说的可都是真的?”
景珩低首道:“皇舅舅所言,句句属实。”
“糊涂!”景太后一掌拍在茶桌上,眼底怒意翻腾:“你贵为护国公主之子,身份尊荣,竟为一个狐媚女子所惑,不惜入赘寒门,你可是要把你母亲的颜面,天家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孙儿不敢,恳请外祖母息怒。”景珩深深一跪,不卑不亢道:“并非笑笑媚惑孙儿,是孙儿情难自抑强迫她接受孙儿的心意。”
景太后直接气笑了:“你倒是护着她,为此不惜自污,这不是狐媚子又是什么?”
说罢,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护国公主,问道:“笑笑这名字倒是有几分耳熟,似乎听你提起过。”
护国公主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是阿鲤幼时寻到的玩伴,一个很不错的孩子,早前儿臣与母后提过一嘴,这几年您爱吃的蜜枣便是她家种植的,叔叔是当年连中六元的秦通判。”
至于秦笑笑还是秦淮亲生女儿这件事,她就没有拿出来说了。到底没有认祖归宗,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景太后对秦笑笑出身平民之家的认知。
“原来是她啊。”景太后有些印象,怒容稍解:“既然你说她是个好孩子,想来不会差到哪去。只是她出身寒微,做个玩伴倒是无妨,要入公主府,给个妾侍的名分尽够了。”
还跪在地上的景珩皱了皱眉,强调道:“外祖母,孙儿不会让笑笑为妾,只会明媒正娶让她做孙儿的妻子。”
景太后一听,刚刚缓和的面色再次冷了下来:“此事哀家绝不答应,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景珩看着景太后,神情意外的平静:“外祖母,只因笑笑出身寒微,您才不愿答应吗?”
景太后冷笑道:“除此之外,她竟然妄想与你生养的孩子随她姓,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你娶了她便是公主府的大不幸!”
景珩听罢,竟是笑了:“外祖母,孙儿是护国公主之子,亦是罪臣之后,当年幸得外祖母和皇舅舅怜惜,方改章姓景得以保全今日尊荣。真计较起来,孙儿这半清不白的出身,倒是配不上笑笑。”
此言一出,满室静寂,皇太后和元和帝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望向景珩的目光却溢满了痛惜。
景珩继续说道:“外祖母,孙儿与笑笑自相识到相知直至生情,无关身份和地位,若是您觉得孙儿娶了笑笑有辱门楣,孙儿愿……”
不等他说完,护国公主急声喝道:“阿鲤,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