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后看在眼里,心道还是个孩子呢,敢一个人来见她还能应对得体已是难得了。如此想着她打消了刁难小丫头的念头,语气变得平和:“你和鲤儿是如何相识的?”
关于秦笑笑的事,昨晚她就从景珩和护国公主那里打听到了不少。只是了解的还不够详细,今日见到了人,可不得问个透彻。
秦笑笑察觉到景太后的态度变化,却不知道具体原因。她也来不及细想,如实回道:“三岁那年民女和父亲在城门口卖枣,鲤哥哥正好经过买下一筐枣儿,便这样认识了。”
景太后隐约记起有一年外孙进宫给她请安,给她带了一盒子大枣儿。那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洗净后尝了一颗,就觉得味道异常脆甜。
知道这原是平民人家都不会摘下来吃的枣儿,她还很是稀罕了一阵。后来每年都会收到外孙孝敬的大枣儿,直到前几年秦家的大枣儿变成了贡枣。
想到了外孙的一片孝心,景太后的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目光也不复之前的锐利:“如此说来,你与鲤儿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了。”
青梅竹马这个形容让秦笑笑心里感慨良多,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和鲤哥哥好好的兄妹之情,怎么就这样变成了男女之情。之前她很认真的问过鲤哥哥,鲤哥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仔细想来,她对鲤哥哥的感情发生变化,不也是莫名其妙吗?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润物无声,水到渠成罢。
这时,景太后突然问道:“鲤儿说是他逼你放弃招婿,强迫你接受他的心意,这可是真的?”
秦笑笑愣住了,着实没想到鲤哥哥会自污。自污的原因,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该告诉景太后,她和鲤哥哥是两情相悦,不存在谁逼迫谁。
她觉得景太后未必不知道实情,有此一问恐怕是在试探什么……思前想后不过是瞬息的事,她定了定神决定坦诚相告:“回太后娘娘的话,鲤哥哥是为了不让您迁怒民女才这么说的,鲤哥哥并未强迫民女。”
景太后听罢,非但没有生气,还第一次对她露出了堪称和颜悦色的神情:“你倒是实诚,难道不怕哀家迁怒于你,让你小命儿不保?”
秦笑笑暗暗松了口气,开始拍马屁:“太后娘娘说笑了,鲤哥哥时常对民女说起您,说他有个世间最慈祥温厚的外祖母,否则民女哪敢来见您,怕是早在半路上逃走了。”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果然会说话,难怪连端华都夸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知道秦笑笑在哄她,景太后还是乐得大笑起来。
秦笑笑也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后娘娘,民女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蒙骗您。”
景太后越发愉悦,看着秦笑笑的眼神变得更加温和。笑完后,她状似随意问道:“听鲤儿说你去年就学成归家了,平日里做什么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