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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钊眯了眯眼睛。

    “兰景辉没跟你说过吗?兰霜当年是失踪的。”不过三秒,吴良峰就找到了说辞,“谁知道她是跟谁生的你?她跟谁在一起我们谁都不知道,帝国数据库没有这个人的数据,也很正常。”

    “再说了,这不重要。”吴良峰的口吻颇有一番让人感恩戴德的意思,“你能找到母亲,也就是找到自己的源头,已经很不错了。——多少孤儿至今不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谁呢?”

    “不重要?”时钊重复了一遍,淡然地点头,“那谢谢你了。”

    “不用——”吴良峰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时钊从舱体内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身前。

    时钊一手将吴良峰的关节骨锁死,吴良峰疼得冷汗直流,大口喘息起来。此刻,原本做防护用的信息素阻隔服反倒成了催命符,厚重的阻隔材料让他更加无法呼吸。

    实验室的门是吴良峰亲手关上的,他对外宣称要独自一人进行检查实验,叫其他人没事别进来打搅。

    现在他无比后悔,他像一条濒死的鱼般竭尽全力地张嘴吸氧,却还妄想用兰家压他:“时钊,你疯了?今天你敢这么做,可是公然违背了你对兰家的承诺!”

    时钊压根没把什么“承诺”放在眼里,他挑起眼帘,冷淡地说:

    “对付你,还用不着信息素。”

    紧接着,厚重的阻隔服被割破,吴良峰终于有了呼吸的机会,却又遇见下一个威胁。

    “你说得对,我很清楚流程。”一支针管在时钊指间漂亮地转出花来,停下来时恰好针尖对着吴良峰的颈动脉,“研究所实验室有的,你们帝国研究所也有。没猜错的话这支是你们的RM试剂,致幻,肌肉松弛,精神失控,还有一定的成瘾性。”

    实验室会放几支危险药剂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机密实验室。吴良峰敢一个人做实验,就是有备而来,这些准备,也是先前时钊看研究所的研究员们会做的。只可惜,他的准备白白便宜了时钊。

    时钊的顺从只是缓兵之计,吴良峰暗自咬牙切齿,他早该想到这个Alpha没有这么容易屈服!

    针尖近在脖颈左侧,是要稍一用力,脆弱的血管就会被扎破,奔腾的血液汩汩流出。仅仅是感受戳在皮肤上的针尖,吴良峰就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在这个少年Alpha的手下流逝生命。

    “别这样。”吴良峰试图跟他谈判,“时钊,你有什么不满的,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然而时钊既不打算与他谈判,也不打算与他“聊聊”。

    他的问题需要答案,而现在就是他揭开谜底的时候。

    “别吵。”

    时钊将他拽到旁边的机器前,就像在拖拽一袋垃圾,动作已经称得上粗暴。

    “按指纹。”针尖不甚温柔地刺破吴良峰的下颚,挑出一线血痕,威胁意味相当明显。

    “你想知道什么?”吴良峰保持着被挟持的姿势,艰难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