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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钊出去了。

    时钊走也没留张条,跟叛逆期离家出走的人似的,好像走了就不打算回来。

    “跟我闹脾气?”

    可楚玦自己想想,人闹脾气也是应该,换他自己估计也是这反应。

    楚玦昨天话说出口不久,就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

    理是这么个理,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就像狗咬吕洞宾。

    哪有这么把好心当驴肝肺的呢?

    楚玦走进盥洗室,心不在焉地洗漱。他接了一捧冷水,脸埋下去,冷水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洗了个脸他彻底清醒了,坐下来沉思了一会儿,愧疚感顿时涌了上来。

    “多大个人了,”楚玦的目光在家里慢慢地梭巡一圈,有点不太相信,“闹脾气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

    楚玦不担心时钊走丢,想也知道这是生气了要往外走冷静冷静。更何况,时钊独立性很强,就算把他一个人丢到荒郊野岭去,他也能活下来,说不定活得还挺好。

    但楚玦思来想去,还是拿起通讯器,问问时钊去哪。

    等打开通讯器,他才发现有未读消息。

    时钊是给他发了简讯的。

    -时钊:我出去一下。

    楚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这里是真的只有五个字之后,才把通讯器扔到了一边。

    没说去哪里。

    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楚玦从这简短的五个字看出他的小Alpha确实是生气了,凭借时钊先前的粘人劲,他还从来没见过时钊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而且还不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五个字的言下之意也很明显:还在生气,暂时别去找他。

    楚玦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他随手拿了本书看,看了十多分钟愣是一页没翻,心浮气躁根本看不下去,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门口,看是不是有人回来。

    他在等时钊回来,好歹说点什么给昨天晚上找补。

    说什么呢?

    楚玦对着书本密密麻麻的字沉思,越想越乱。

    .

    时钊在于嘉泽这里呆了一上午,其中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消化于嘉泽说的那几句话了。

    他来时本有满腔怒火,现在却已经被消融得七七八八了。

    于嘉泽的每一句话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灼烧的怒火散尽,唯独剩下心疼。

    他的教官,说到底也是普通人。

    他并非无所不能,利刃划过肌肤,也会留下伤疤。

    只是心疼归心疼。

    时钊垂下眼睫,回想起昨天漆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的房间。

    他想要扭转楚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