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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季节,院子里的花都落尽了,梧桐叶子月初就被扫了干净,倒是为了迎接新妃、行册封正礼,用绸子系上的小花给这庭院添上几分鲜艳来。

    秋嬷嬷与兰嬷嬷前后脚地出来,二人默契地来到避人处,秋嬷嬷口中道:“你贯来是这个和事佬的脾气,可平常人家当家主母对妾室好药有几分手段呢,何况咱们主子贵为皇后,自然更要处处精心。”

    “就是娘娘贵为皇后,才更要‘小心’而不是‘精心’!”兰嬷嬷道:“这宫里,处处都是人的耳目,娘娘若真用上什么出格的手段,不说别人,太皇太后第一个收拾了娘娘!”

    秋嬷嬷呼吸一滞,后知后觉:“是我想岔了,寻常人家和宫中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兰嬷嬷闻她此言,眉眼柔和些许,笑了:“咱们娘娘出身尊贵,宫中无人比得过,慧妃之父晋封镇国公又如何?手中无实权,哪里能够和咱们中堂大人比?皇上对娘娘也并无不满,娘娘只需做好皇后本职,做好皇上的妻子,便无需担忧中宫不稳。若按你所说的那些,反而是昏招了!这宫里什么事情,瞒得过人老成精的那位?”

    “是我想岔了,一开始你也不提醒着我!”秋嬷嬷急急忙忙道:“这会太皇太后可不得怪罪娘娘了?”

    兰嬷嬷却收敛了笑意,道:“太皇太后未必怪罪娘娘,不然早该发作,你的法子也不错,嫔妃宫中,总要有一两个咱们娘娘的,左右咱们不害人,只盯着她们,别动了害咱们娘娘的想法便是了。”

    秋嬷嬷连连点头。

    兰嬷嬷略一沉吟,又道:“月知那丫头……这几日,逮个空档,你敲打敲打她。那李氏如此出挑,用上月知的日子不远了,本来我想着,娘娘与皇上还算和睦,可以省了这一节,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还是成全了娘娘的贤名,也别让皇上的心太离了坤宁宫。这皇宫素来是花无百日红,唯有中宫,才能屹立不倒。”

    她意味深长地说出了这一番话,秋嬷嬷应着,回头果然敲打月知一番,再有兰嬷嬷温声怀柔与她叙话,引得月知一颗红心向皇后,叫她忧皇后所忧,愁皇后所愁,处处为皇后着想。

    二人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事情做得得心应手,配合默契。

    这些坤宁宫中私密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说新妃入宫之日,钟粹宫后殿的红烛燃了一夜,直到天边微微泛出鱼肚白,佛拉娜方将手头的针线放下。

    雀枝满是心疼地递了茶来,“您这一夜没睡,做针线也心不在焉的,瞧这指头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