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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梨站起身来向她微微颔首,然后问:“用过早膳了吗?才刚我焖下的女儿茶,与你斟一杯来。”

    “也好。”娜仁笑笑,在太福晋床沿坐了,仔细问:“太医可与您看过了吗?怎么说?新开的方子吃着如何?觉着身上如何?本来这个时节天气正好,还想请您去御花园赏菊花,没成想您竟然又病了。”

    太福晋微笑着想要说什么,开口却是急促的几声咳嗽,娜仁忙端起床头上的茶水与她,她润了润喉,喘息一会儿,靠着软枕虚弱地笑道:“知道你挂念着我,但我这病断断续续的两年了,前阵子好些,没想再发起来,却不止咳嗽无力,还添了心悸难眠之症,只怕眼看是……”

    清梨几乎是诚惶诚恐条件反射一般地开口:“太福晋……”

    “你去小厨房,我想吃一口菱粉糕,也不知有没有。”石太福晋摆摆手,道。

    清梨抿着唇,太福晋神情不变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清梨低了头,行了一礼道:“是,我这就去。”

    娜仁听太福晋的话,总觉得丧气,又见她特意把清梨支开,心中无奈,低声道:“您总要保重身子才好。石嬷嬷老了,愿尔还小,清梨陪着您,也能照顾您些,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我并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一见了她,总想起……罢了,许是人老了,好清静吧。”太福晋摆摆手,示意石嬷嬷她们也退下,娜仁见状,给琼枝使了个眼色,琼枝会意,微微点头,与石嬷嬷等一道退下了。

    石太福晋见了,扯扯嘴角,露出浅浅的一抹笑,“你这丫头啊,鬼灵精。”

    她摇摇头,似有些感慨的模样,又像是脱了力,靠着软枕歇了好一会儿,方才拉着娜仁的手道:“我支开她们,是有一宗东西要交付与你,待日后,清梨若是有孕,你便把这东西交给她吧。”

    她说着,伸手在炕柜边沿褥子下摸索摸索,取出一个荷包来,质地寻常的缎子,素面,没有刺绣没缀络子,即便太福晋这边清寂已久,这样的东西也不该出现在她的床榻间。

    如今太福晋摸出这样的荷包来,只能说明这东西很重要,值得她收在周身看护。

    娜仁心里一紧,盯着那朴素的荷包,心怦怦直跳。

    太福晋见她的模样,微微一笑,递给她道:“拿着吧,放在你那我也放心。如果真想看,回去悄悄瞄一眼,倒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给清梨是给她以防万一的,你看了就忘了吧,只怕记在心里会害了你。”她揉揉娜仁的头,笑容温和慈爱。

    听她这样一说,娜仁的好奇心反而半点都没了,正要说什么,外头脚步声忽然想起,太福晋忙催促她:“快收起来。”

    娜仁便将荷包收在袖笼里,石太福晋俏皮地竖起一指在唇前,眨眨眼,一如娜仁小时候求她替自己保守秘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