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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只怕也是白用心一场。

    当年十月,那拉氏产下一子,取名万黼。小阿哥养在阿哥所里,由乳母保姆们照顾。

    十二月,康熙在保和殿前,为已被取名为胤礽的二阿哥保成举办了盛大的皇太子册封仪式。

    自六月下诏一来,前朝后宫议论纷纷,如今册封礼既行,一切尘埃落定,赫舍里家门楣光耀比昔日皇后在时更胜三分。

    大阿哥被赐名为胤褆,接回宫中抚养。

    纳喇氏又喜又恼,最后还是得与儿子团聚的欢喜占了上风。

    十五年不算是顺风顺水,风平浪静的一年。

    出了这月,隆禧随军上了征伐吴三桂的前线,那段曾在前朝泛起些微波澜的婚事彻底无声无息地平静下去,尚佳氏贵女仍旧待字闺中,仿佛一切的一切从未开始,她仍然在安然地等待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昭妃时常厚赏她,叫京师上下均知尚佳氏长女蒙受皇恩深重,康熙降下旨意封她为固山格格,至少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随着隆禧出京,曾名动一时的女琴师逐渐销声匿迹,只有轻剑快马单骑出京先行赴南的一位姑娘。娜仁听闻隆禧出京前,为那位阿娆姑娘赎了身,但纯亲王府中,并没有多一位女主子。

    三月,因皇帝的坏心情,京中的气压一日比一日低。

    娜仁听闻是广东那边,尚之信兵变,炮击清兵大营,又围了尚可喜的府邸,叛出清廷倒戈吴三桂,受了吴三桂“招讨大将军”的号。

    尚可喜投缳自缢,被左右侍从救下。消息传入京中时,平南王的权利已被尚之信彻底掌控,康熙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前两个月因为皇家厚待而风光正盛的尚之隆一家彻底成了笑柄。

    尚之隆战战兢兢地官服入宫向康熙请罪,据说已连续数封家书回南,痛斥尚之信有负先帝与当今皇恩。

    前朝有乱,后宫就需得老老实实地蹲着做人。

    昭妃按照惯例准备裁撤份例、嫔妃捐钱以做军资。

    娜仁响应她的号召,捐了不少,又将库房里积年不戴的首饰也取出不少变现捐出。

    这日春光正好,娜仁倚着廊下柱子晒太阳,皎皎和几个小宫女在庭院里踢毽子,琼枝带人将库房中的料子取出翻晒检查,菡萏完美地接过了她姑姑的担子,总想捧着料子往娜仁身上比一比,总觉得哪一匹都要上了她的身才算不枉被织出来一回。

    但娜仁就这一个身子,一年四季十二个月三百多天,若将库房里的料子都穿上身,一日一套也穿不劲。

    况当下宫中例行简朴,娜仁也想做那么多衣裳,穿不完都压了箱底了。

    菡萏对此颇为遗憾,又轻抚着那料子,道:“去年贡上的这纱轻薄如蝉翼,糊窗屉可惜了,若是制成袷袍上身,夏日里绣上花红柳绿,里头搭着素色衬衣,定然好看。”

    “随你。”娜仁随意答着,被温暖的阳光晒得微微眯眼,忽听外头依仗响鞭声愈近,便微微拧眉,略感疑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皎皎知道是汗阿玛过来,已经撇下刚才还是“漂亮姐姐”的宫女们,跑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