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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仁对此很看得开。

    在她看来,孩子在外面闯荡没有不受伤的,重要的是在受伤后要学会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然后扎着绷带咬着牙往前走。

    就这样坚持着走下去,总有一天,回头的时候,会发现从前的荆棘都已经被一步步踏成了平坦大道,从前受过的伤,最后都化为了伤者的盾牌。

    而当初觉着重逾泰山,如天塌下一般的事情、叫她痛得咬牙切齿、哭得撕心裂肺的东西,如今一看,不过“不值一提”四字而已。

    听她这样说,清梨略愣怔半晌,回过神来后无奈地笑了,“得了你这么个额娘啊,……倒也是皎皎的福分。若不是你这样看得开,皎皎未必能一步步走下来。如今这个年月,闺中长大的金丝雀,有几个能经得住风雨呢?皎皎这样也好。”

    总得来说,娜仁认为皎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敲打过她不要骄傲自满,皎皎对此认知从来清楚明确,并且打算向娜仁简单介绍她未来至少十年的事业规划。

    娜仁并不想听下去,给了她一个拒绝的眼神,并说出了二十一世纪教师名言:“你心里清楚就好。”

    姐是来南苑度假放松的,不是继续给闺女当人生导师的。

    坐着喝茶的时候,清梨借此笑她,道:“你在宫里过的不也是每日吃喝玩乐的神仙日子?还出来休息,你在哪里不是休息?”

    “这说明她来见咱们感到由内而外的、心灵上的放松。”愿景一面为她们添茶,一面正色庄容地对娜仁道:“多谢了。”

    娜仁深深看了她一眼,咂舌道:“你几时这样有服务人员精神了?”

    清梨早已习惯了她时常胡言乱语,没赏她一个眼神,只专注盯着愿景看,满面惊叹:“你几时也开始陪她唱戏了?”

    “我说你们年年看、月月看、日日看,还没看呢吗?”娜仁不满地控诉道:“我好容易过来住段日子,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还有,你好好说话,什么唱戏呢?我们这叫谦让友好和谐相处!”

    清梨敷衍地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去继续盯着愿景,等待她的答复。

    “唉。”娜仁幽怨地叹气,坐在那里孤独地喝着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深闺怨妇”的味道。

    愿景被清梨盯着,寻常人这会子指不定汗毛都开始倒立了,她倒是神情如常,一面剥着炒货西瓜子、葵花籽等,一面淡定地道:“好容易来个人,别再把她气走了,你再对着我门前那两根竹子发疯。”

    清梨被她说得先是一怔,然后瞬间粉面涨红。

    光看她们两个的样子,娜仁就不知道不到对劲,探究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眉心紧蹙,好一会,幽幽来了一句:“你们不会……愿景你可是出了家的人啊!”她越说越觉着自己简直不能再机智,十分愤慨地拍着桌子:“说好一辈子好姐妹呢?你们两个磨镜去了,叫我怎么办?孤零零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