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轻声呢喃,其实正好把声音控制在娜仁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又听不完全的高低上。娜仁便瞪着眼睛盯着她用力地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也没从她脸上看出半分不好意思与局促来,对她方才究竟说了什么竟然无法猜测。
愿景眼看着清梨逗娜仁,唇角难得地牵起一抹笑意,忍俊不禁地,见娜仁气的要命的样子,又替她添了杯茶,“喝茶,喝茶。”
“搅浑水!”娜仁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灌茶。
愿景失笑,无奈地摇摇头,却还得端着正经模样轻描淡写地瞥了清梨一眼,“招她做什么。”
“把咱们冷落在这里,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住几日便要走了。如今逗逗她还不行成。”清梨手下动作不停地调试琴弦,口中却轻哼一声,便如鲜衣怒马踏京都的世家子,又如朱楼秀阁中长成的千金贵女,骄矜却不惹人生厌,反而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怨,怪叫人怜惜的。
见她这样子,娜仁便什么气也没有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么多年,她凭借不要脸与撒娇无敌的神功在宫内横行霸道何等威风?到底一物降一物啊。
美人幽怨,似娇似嗔,谁抵得住?
纵然友人如何地不舍,到了日子,娜仁还是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至于皎皎究竟从清梨那里得了什么,娜仁不得而知。她倒是问过皎皎一回,见颇有些为难的模样,便不再为难她,只托着腮感慨:“这种你们都知道,唯独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叫人不爽。”
其实皎皎在外头究竟做了什么,她若是真想要打探,也能够知道。
从最开始,皎皎能够瞒住她,是仗着豆蔻灯下黑,对她身边的人员变动不大留意,麦穗虽然心思缜密,到底眼界有限,想不到外头那些事上去,很容易便被皎皎用借口蒙了过去,如此蒙混过关。
后来是娜仁看出了蹊跷,暗示豆蔻不要在皎皎的事情上留心。不然后来皎皎形式不可避免地往大了发展,豆蔻若是看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仔细查探,当时皎皎发展得还不算强劲,以娜仁手下的人脉资源,查出她在外做了什么,虽然会费些功夫,但皎皎的事绝对瞒不住她。
因某些因素,她手下的人脉与太皇太后那边注定割裂不开,暗示豆蔻不要去查,也是为了保全皎皎。
不然叫太皇太后知道了,这事就是纸包不住火,即便平日里她再疼爱皎皎,皎皎做了那样几乎可以说是出格的事娜仁也护不住她。
甚至是康熙,即便他对皎皎百般疼爱,但如今这种时机下,皎皎做的事若是叫他知道了,情况也会对皎皎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