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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透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她,钮祜禄贵妃见二人说得更加荒唐,便微微一颔首,宫女迫不及待地开口斥道:“都说什么呢?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真该打发回内务府好生管教管教!”

    那两个小宫女本来瞥见钮祜禄贵妃的身影还没多惊慌,反而说得愈发起劲。

    这会钮祜禄贵妃的大宫女疾声厉色满面怒容地呵斥她们,她们便觉事态不对,心中惴惴,冲着钮祜禄贵妃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告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

    “不管这话是谁教你们说的,但本宫不是乐意被人算计的性子。”钮祜禄贵妃看她们的目光如同看草芥一般,平静而冷淡,没有分毫的怒意,仿佛只是对着无关紧要的人,却叫那二人心里更加没底。

    钮祜禄贵妃没在她们身上多留神,只摆了摆手,道:“酸话听多了耳朵也酸了,我这景阳宫门第小,也留不下这样的人。各打二十板子,打发回内务府学规矩去吧。”

    她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太监应声上前,不顾那两个小宫女的哭喊求饶,将她们强拉下去,见钮祜禄贵妃微微拧眉,又捂上了那二人的嘴。

    待彻底不见那两个小宫女的身影,钮祜禄贵妃徐徐环视周围,前满是肃容垂头的宫人,便眉目冷冷地道:“本宫这里,留不得乱嚼主子舌根子的人,再叫我听到这样的话,那两个便是前车之鉴。”

    “嗻,奴才等谨遵贵妃娘娘教诲,不敢有违。”

    她素日是不爱对底下人发脾气的,这会冷着脸,更叫人心惊胆战。

    故而景阳宫上下均响声答应着,方叫钮祜禄贵妃眉目稍稍舒缓,扶着宫女的手转身入了正殿。

    景阳宫与钟粹宫只隔着一条长街,这边庭院里这样大的动静,隔壁正在廊下指挥宫人扫雪的佛拉娜自然听到了,转头一看,拧着眉问:“他们今儿个怎么了?”

    “许是有什么事吧。”雀枝翘首瞧了瞧,道:“景阳宫贵妃不常给宫人训话,这样大的动静,想来不是小事,要不要奴才去打探打探?”

    “不必了。”佛拉娜摇摇头,“有什么要紧的,还是扫好咱们的门前雪吧。皎娴这丫头真是闲不住,又出宫找她姐姐去了,也不只道她姐姐姐夫新婚,容得她去叨扰。”

    雀枝便笑道:“咱们公主从前就黏着嘉煦公主,嘉煦公主出嫁,最不适应的便是咱们公主了,如今嘉煦公主常常打发车马来接公主们出宫耍去,也是美事,咱们公主也能散散心。况哪回有空手回来的?衣裳首饰都是小处,那些宫外的胭脂膏子脂粉盒才新鲜,偶尔还有些小碗小盘的,再多几回,只怕嫁妆都要凑齐了。”

    她这话说的,院子里扫雪的宫人都止不住暗笑。佛拉娜也忍俊不禁,无奈地摇摇头,叹道:“也罢了,孩子大了,再过一二年,也不知在我身边留不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