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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枝将东西收下,笑道:“倒多谢清梨主子的惦记了,这小坛子倒是怪精致的。”

    “可不是么。”

    她们说着话,娜仁随意用尾指一勾琴弦,拄着下巴透过窗子看外头,这样的雪夜,月光总是格外的亮,院里的两棵红梅便静静立在纷飞的大雪中,风姿傲然。

    次日下晌,清梨忙着,娜仁与愿景打算在愿景院里的亭台中赏雪。

    这院子四周都是竹子,院中简简单单用青砖黛瓦堆砌起的小屋与行宫别院的恢弘华丽决然不同,但因这一片都是这样清新朴素的风格,倒是不显得格格不入,使人惟觉清幽自在。

    院中一树白梅静静开放,愿景撷了花踩着雪慢步过来,对正盯着红泥小炉发功的娜仁道:“暖身还要喝酒,怎么,不敢了?”

    “你这酒,未免太烈了些。”娜仁咂舌,“这样烈的烧刀子,不是暖身,是用来醉人的吧?”

    愿景已静坐下往盛了水的梅瓶中插花,闻声撩起眼帘看她,似笑非笑,“但求一醉,怎么,不敢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娜仁知道她是激将法,却还是上钩了,轻哼一声,“取杯盏来。”

    青庄便将两只净白瓷的盏子取来,又轻轻将筛酒的银壶用滚水中提出,要为二人斟酒。

    “我来,你去忙吧。”娜仁温声对她道。

    愿景身边的人不多,虽然事也不多,但做起来还是要费时间的。

    这院落是有行宫中的粗使宫人打扫,但屋室内的清理、衣物清洗等等事情还是要她们自己来做的。

    故而青庄其实并不清闲,此时听娜仁这样说,也没有推拒,而是温顺地低着头一欠身,应下了。

    娜仁直接给二人都斟满了,然后自己望着酒杯发呆。

    愿景仍是慢条斯理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总算将一瓶花插完,将梅瓶摆放到石桌正中,抬起眼看娜仁,忽然发声问:“你心里有事?”

    娜仁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将钮祜禄贵妃那日说的话一一复述给愿景,然后眉心微蹙,缓缓道:“你说,她怎么会以如此决然……什么都不顾地撒手去了?我本以为,她是性情坚韧又不过分清高自负之人,瞧她从前在宫中,也确实适应得很好。不成想,这些年过去了,都为人额娘了,她忽然爆发,可算是给了钮祜禄家重重一拳,也叫十阿哥没了额娘,孤苦伶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