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嗤一声,面露不屑,目光凌厉。
她讽笑道:“宋朝徽钦二宗无能,遭人俘虏,连累妻子女儿受辱,可为何那些最重名节的‘读书人’没有在受辱之后撞柱而亡或者干脆在一开始就以身殉国,而是用更严苛的礼法、贞洁来要求女子。无能懦弱之辈!”
娜仁一时默默,只能跟着骂了一句。
然后又问:“你说的的两位先生,另一位……是清梨吗?”
“女儿本来想着,江南之地,女子善织造、能养家,地位比北方更高,在南边建书院,或许起步会方便些。而清梨姨娘若是到女儿那边,一来方便了女儿,二来也方便了清梨姨娘。有您作保,女儿在汗阿玛那里好歹有些面子,把清梨姨娘捞过去不是问题。”皎皎道。
娜仁听着,一扬眉,“本来想着,那现在呢?”
“现在……”皎皎用洁净的帕子擦拭手上枇杷的汁水,然后微微倾身,将手放在娜仁的手上,轻声道:“现在,女儿想多陪陪您。在北边办也好,女儿的身份摆在那呢,也能少了许多麻烦琐事。”
娜仁道:“你还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你弟弟弟妹都在京里,我并不寂寞。”
“可女儿舍不得了。”皎皎说着,复又一笑,笑容郎朗,宛如烈阳,“京郊那边女儿有地,已经请人开始画图了。以女儿的身份,在北地办学,不止那些琐事,招生也会更方便些。就是不知,清梨姨娘嫌不嫌弃不过是从京郊的一处挪到另一处。”
“她怎么会嫌弃呢?这种事情,她和你愿景姨娘都是最乐意的了。”娜仁道:“我回头和她们说,不过细节处还是要你和她们商议的。”
皎皎道:“女儿省得,您放心。”
自觉怀揣着女儿的重任,在皎皎动身离京之后,娜仁便准备往南苑去了。
其实这不是急事,她纯粹是在宫里待厌烦了。
清梨和愿景都不放心她,来了许多封信,满纸关切。自去岁太皇太后病重起,到如今已积攒了几大盒子,友人的关心总是叫人心里热乎乎又满满当当的。
如今没什么事了,她在宫里自然待不住了。
康熙并没反对,甚至叮嘱她在南苑好好放松放松,又不放心她的身体,安排唐别卿也包袱款款地跟上了离宫的大部队。
如娜仁所料,对于皎皎的邀请,愿景和清梨都很乐意,细节处还要等皎皎回来之后详谈,娜仁说了一嘴,便开始安心地在南苑中过着快乐的养老生活。
女子书院需要很长的时间筹办,皎皎如今人还在海外飘着,她费多少心都没用。
她能做的就是有钱拿钱,有力出力,但这两样皎皎好像都不是太需要。
……失落。
前朝为了立太子的事着实是僵持了一段时间,最终的结果就是原本跳得最高的八阿哥遭了呵斥,前头皇子大臣们群魔乱舞,后宫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