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筠这反应,沈清和若有所思,他隐藏的太好了,除了刚开始听闻的怔然,后面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殿下请坐。”
秦筠颔首。
“殿下找我所为何事?”沈清和握住杯盏。
“清和账簿查的如何了?”秦筠声音如常的雅润低沉,但眸中的笑意还是泄了他的好心情。
“结束了。”沈清和道,忽然正色,“账簿没有问题,但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秦筠也正了神色,账簿所干事严重,要是真有问题……
“我发觉那些振款数额虽然无错,但前后几年的货物价额起伏过大,但《南郡物品交易志》却说是因扩宽河道导致的人力物力财力过大。”
实在是令人费解。
“扩宽河道?”秦筠若有所思。
沈清和点头,“不错,我准备去找找魏民,了解了解情形。”
找魏民?
秦筠黑眸暗沉,“你一个人去找魏民?”
这叫本王如何安心。
“本王陪你!”秦筠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清和微眯眸子,刚要言语,就听院落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即眼皮一跳。
果然,苏木跑了进来,浑身湿透,衣袍上满是水渍,滴落到地板上,不一会儿,打湿了一大片。苏木单膝跪在地上,“殿下,荆江修筑的河堤渗流了……”
“什么?”两人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门。
两人伞都顾不上打,荆江一旦决堤,那么他们这些天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更别说南郡百姓,他们再也经受不住一次灾害了。
几人转过抄手游廊,秦筠道,“通知各位大人了吗?”
“通知了,几位大人在廨舍外等候。”他接到消息就让小厮通知了各位大人,想必这会儿已经在廨舍外了。
秦筠“嗯”了一声,“说说情况。”
“因着荆江发了大水,这期间沿河官员轮流‘守涨’,在汛期沿河检查。江岸的岩石上题刻标记,记录了多年一遇的洪水或枯水水位。”
“本来这十几日日日都是晴天,水位下降了不少,堤坝也在加紧修补。昨日雨水太大了,河官因为躲雨,一整夜没有巡守。水位超过了水则碑汛期的正常水量,竟也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