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台阶,沈清和继续道,“前几日我还请谢大人指点过本公子,这才发现了不对,还得多谢谢大人了。”
谢潍勉强笑了笑,“公子客气。”
这时,谢潍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殿下,下官有事禀告。”
“许了。”秦筠手指轻击桌面。
魏民上前两步,拱手,“殿下,下官这里有一本账簿,是诸位大人手里拿的账簿的原本的一稿,诸位大人拿的以及殿下看过的都是被人修改过的。”
谢潍怨怼的目光顿时看向了魏民,本官自诩待你不薄,你竟然……谢潍只觉得血气上涌,喉咙里铁腥味浓重,眼前直发黑。
秦筠冷声道,“你拿着原本的账簿不上交是为何意?”
“殿下勿恼,魏大人定是有原因的。”沈清和安抚道。
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魏民当即跪了下来,“殿下,下官是被逼的,谢大人改了下官原本记录的账簿,下官为了算清账目,才出此下策,请殿下恕罪。”
谢潍脸憋了个通红,仿佛能听见府衙内其他大人的讨论声,睚眦欲裂,拍案而起,“信口雌黄,一派胡言,殿下,下官冤枉。”
魏民不卑不亢,“下官有没有胡说魏大人自己知道。倒是大人您可以告诉下官您与章天大人在殿下来南郡的第二日来找下官取走了什么?”
众人的眼神汇聚到了章天身上,章天脸瞬间白了,“嘭”的一声跪到了地上,“下官,下官冤枉。”
“你去找魏民何事?”秦筠冷冷的看着章天。
章天顿时打了个冷颤,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浑身颤动,满是突然起来的寒噤,“下官,下官陪谢大人去找……去找魏大人取账簿。”
谢潍不敢置信的瞪着章天,双目充血,“你,你……咳咳……”
府衙内噤若寒蝉,只剩下谢潍像是要将肺咳出来的巨大咳声。
“谢大人为何独独找你,章大人?”沈清和眯了眯眼,浑身寒了下来。
章天眼神灰败,“下官是,是谢大人的表亲。”
“谢潍,你还不承认你改了账簿吗?”秦筠声音不辨喜怒,唯独握在茶盏上的手轻颤,滚烫的茶水溢出来,秦筠似无所察。
“下官冤枉。”谢潍咬牙道。
秦筠忽然将手里的茶具扔了出去,直扣谢潍的脑门,温热的血液伴着茶水汩汩的从脑门淌下来,顿时滴落到地上,血花溅了一个又一个圆点,凄美又可怖。
沈清和眸色暗沉,当即移开了视线,面色苍白。
“父皇二十年间下拨的振款不是为了让你装进自己腰包的,二十年,几十万两,你可真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