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衫,摇着扇子含笑朝那名说书先生走了过去。
“唉,这可怎么办是好?”一名百姓叹着气,面色很不好看。
“又来一次,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盐了,这不是要亡我们吗?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那些当官的还不是整日大鱼大肉。”
周围满是附和的百姓,一时间吵吵嚷嚷的。
沈清和走至跟前皱了皱眉,好生吵嚷。
沈清和站至了外围,收了手里晃荡的折扇,微微附了附身,一幅润雅有礼的模样,对着一名百姓问道,“老先生,请问这是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怎么不说书了?”
老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踩到了一人身上,那人骂了声,“哎呦,莫不是瞎了眼,不见有人?”
沈清和抬起手想要扶一把,就见老翁站稳了身体。沈清和这才放下手,蹙眉看了那人一眼,眸里满是歉意,俯身告歉,“对不住,老先生,您没事吧?”
老翁见着沈清和,也没有生气,仰着头打量了沈清和一眼,白衣俊秀,温和有礼。
“是小民冲撞了公子,公子您刚才问了个什么?小民有些没听清。”老翁显得有些诚惶诚恐,声音带着浓重的镐京腔调。
沈清和对着老翁温和笑了笑,默默下蹲了些,让老翁看他看的容易些,声音大了些,“老先生,我刚才问您这里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怎么不说书了”
老翁这才听清,惶恐着点头,“公子,您还不知,官盐又被劫了,唉,真是造孽。”
沈清和神色一凛,继续维持着自己难受的姿势,“老先生,您听谁说的?”
“唉,这不是今早来赶集,就看见这位说书先生边围了很多人,老朽也好奇啊,再加之老朽听这位先生说书已经好几年了,围了过来,这不,就听了这件事。唉,真是……”老翁叹了口气。
说书先生姓张,人都称他“快嘴张”,取了个贱名。
这位说书先生也算是在镐京有些名气,听他说书只需几文钱,深得镐京百姓的喜爱,也算是在镐京市井圈子里有些影响力。
经‘快嘴张’一说,想必已经在镐京传开了,这事有些棘手,就是怎的不见巡查的京兆尹呢?
沈清和眸里若有所思,询问道,“老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老翁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了,老翁仔细想了一下,“这……老朽记着巳时老朽到了这里,就听闻了这事。”
巳时?那距现在也足有一个时辰了。
“多谢老先生。”沈清和颔首。
“五年间官盐被劫了两次,柳闲与范启闻这狗官简直是不拿我们百姓当人,说被劫就被劫了,这是天要亡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啊!”快嘴张拍了拍醒目,神色愤怒心痛。
周围百姓满是附和声,“柳闲死不足惜,就该将范启闻也给斩首了。”
“哎呦,这让我们后面怎么活?”
“设立这个盐署有什么意义?每次都送不到盐,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盐了。”快嘴张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