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周身更冷了。
柳华此时朝着皇帝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有些青紫,“陛下,求陛下为民女做主,父亲是被奸人所害。”
☆、京华春(22)
柳华掷地有声,朝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可闻针落之声,气氛压抑至了极点。
范启闻俯身而下行了大礼,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对幼子性命的担忧,“罪臣有罪,但柳闲真不是罪臣陷害的,求陛下明察。”范启闻对监管不力供认不讳,却不承认自己陷害了柳华,也不能承认是自己联系了北疆。
通.敌.叛.国这个罪他担不起。
叶子苓也及时呈上了一份范启闻的认罪书。认罪书上所写与范启闻回答的一致,怎么看都是柳华无中生有。
户部尚书松了口气。
听着范启闻的话及认罪书上所写,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他没有错。
沈清和眯了眯眼睛,神色晦暗不明,官袍下双手紧紧攥住,又猛的放开。看来范启闻是真不想要他们范氏一族的性命了。
柳华面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似乎这会儿对她怎么来说都是死局了,向前是死,向后是亡,她没有退路。
柳华猛然握住了双拳,咬了咬唇瓣,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柳华磕了下头,发出“嘭”的一声,“柳华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明察,民女愿再受鞭笞,以证清白。”
柳华又受了鞭笞二十,再进紫宸殿时已经奄奄一息。
沈清和移开了目光,无声的叹了口气,垂下眼眸也不知再想什么。
一树长老叹了句佛号,神情悲悯,“够了,皇兄。佛曰众生平等,柳华只是百姓,若是要打,也该打那些乱臣贼子。”
皇帝眯了眯眼睛,眼里有些薄怒。
他不能打柳华,范启闻总归是打得的。
宏忍长老还晕的地上。
刘公公下去朝我们招招手,两名侍卫走进来将宏忍拖到了殿外。不一会儿,又拖了进来,身上湿漉漉的滴着水,人已经醒了。
宏忍长老还有些神情恍惚,打了个冷颤,待他反应过来,周围是朝臣,上首是皇帝。
宏忍长老猛的打了个冷颤,额头直冒冷汗,他怎么会见到皇帝,他记得,记得昨晚他离开了大兴善寺,怎会……怎会……
忽的他看到了一树长老,神情灰败了下来。
叶子苓朝着沈清和微微点头,向前走出一步,“陛下,臣已查出了此次官盐被劫的幕后凶手,正是宏忍长老。”
宏忍长老面色一白,浑身颤抖,慧可呢?不会真的被他们抓了吧!
随即,叶子苓又交给了皇帝一枚佛珠。刘公公接过后交给了皇帝。
皇帝捏着珠子,神色晦暗不明。这是一颗檀木手串上的佛珠,的确是宏忍长老的。也不怪他如此肯定,这种檀木只有大兴善寺有种植,其余地方找不到这样好的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