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下去。
他能责罚李叔什么?责罚他当时不叫自己去送死吗?
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
待白芷与南星出了书房,沈清和才卸下来身上难掩的疲惫与哀伤。
沈清和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言语,眸里是难掩的悲伤与不知所措,还有些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什么。
骤然听闻的真相让他不足以去接受,他觉着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懦夫,连面对都不敢,只会逃避。
但他觉着好累,身体与心理都是。
他偷来的这么多的时光该还回去了,哪怕是全身都是针孔与碎片。
沈清和看向窗外,那树秦筠去年冬日为他捂得桃花应着季节吐了嫩芽,花苞打了一树,似是在预兆着不久的将来的花期。
只可惜他心里早就枯了一地。
他与秦筠终究就是孽缘。
这该与谁言说?
☆、浮云别(1)
“公子在休息,七皇子殿下,您不能进去。”白芷拦住了秦筠,虽然白芷的态度还算尊敬,但实在比不得往日里那幅欢迎的模样。
她如今实在是对秦筠生不起好感,甚至她都想拍死几年前帮秦筠传信的自己。
秦筠皱了皱眉,“本王知晓了,不会吵醒清和。”说完后就向前走去。
南星也挡在了秦筠身前,“殿下,您不能进去。”
秦筠眯了眯眼,看向南星,眸里的不悦简直要化为实质。若不是念及他们是清和的人,他怎会如此?
跟在秦筠身后的苏木看着白芷与南星的举动,皱了皱眉,他们是疯了吗?阻拦殿下?
南星不避不闪,只是眉间溢出冷汗。
“你们最好能给本王一个解释。”秦筠冷冷道。
“公子在休息。”南星声音里有些微颤,但依旧挡在秦筠面前。
秦筠看了眼南星,眸里情绪意味不明,又看向沈清和的内室,久到沈清和觉得秦筠能透着窗坳看到他一般。
良久,秦筠一甩衣袖离开了,苏木神色复杂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快步跟上了秦筠。
祭酒大人身边这都是什么人啊!连殿下都敢阻拦,他都要被殿下身上的冷气压吓死了。
白芷与南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相视一眼,不禁眸里皆是苦笑,这算什么啊!
也就是他们仗着公子的名头,不然就他们两个的举动,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没有醒?公子太累了,若是没有这些该多好啊!白芷看向沈清和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