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吃力不讨好。举荐的好另当别论,若是不好,也会惹了皇帝的不喜。这其中多有龌龊,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为什么说前丞相谢荣为官四十余载,门生遍布朝堂就是这个道理了。丞相手里握着的许多人的仕途。
沈清和倒是对这个位置没有一点兴奋,也对掌握别人的命运没有一丝兴趣,甚至他厌恶这种感觉,将一切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
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再苦再累也得受着。
沈清和批着折子心里暗骂着皇帝,晏岁时下手轻了,就该让皇帝再在龙床上躺几日,这一中毒就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他了。
心里如何想的确实不得而知了,只是从面上看真的就是风流肆意的端方公子。
苏木来时并无隐瞒,说了秦筠请他,只是不知缘由。
沈清和将笔搁置笔搁之上,摇着扇子慢慢悠悠进了七皇子府。
“边关聚集了大量北疆将士,借巡视之名,夺走了落日城。但并未入西蜀,恐对西蜀不利。臣请命,请陛下定夺。”
这封书信是林将军写的,笔迹有些许凌乱,一看就是匆忙中写的。
沈清和看到时眸色一沉。他一直等待着事宜落了帷幕的日子,但他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他知晓秦筠不能跟他离开了,他也只能待在镐京。
驿使日夜不休跑死了两匹马送来的加急军报,可见得有多紧急了。
沈清和的眸光久久没有从信笺上移开。
秦筠呼吸一滞,没忍住轻喊了一句“清和。”
沈清和回过神,朝着秦筠笑了笑,压下心底的思绪,“陛下还不知吧!”
秦筠颔首。
这会儿几乎所有的事宜都交给了秦筠,至于皇帝,大概已经是位同虚设,占着那个位子。但皇帝又是无可奈何,只得眼不见心不烦。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这封急报是直接送到了秦筠的案桌上了。
虽说朝堂是一回事,他们却不能真当秦筠已经荣登大宝。储君与真正的君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他们名正了,得叫言也顺了。
沈清和垂下眼眸,语气平静,“既然是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殿下还是尽快去宫中禀告陛下。”
秦筠眸里歉意。
沈清和却是笑了,眸里释然,“殿下,百姓重要。”
这会儿多耽搁的一秒或许就让北疆多一秒布置的时间。
秦筠点头,自然知这会儿不是任性的时候,只是他对清和失约了,这一认知叫他心底思绪不得章法。秦筠身上早就穿好了官服,他还是不能放任北疆将士的铁蹄踏破西蜀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