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皱了皱眉,轻斥道,“胡闹。”
白芷红了眼眶,“公子。”
沈清和叹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不许再提了,也不许去查。”
白芷含泪点点头。
先皇一年孝期满,新帝改年号“建元”。
约莫两年后,西蜀政通人和,海晏河清。随处可见夸赞新皇的百姓。
白芷硬是拉着沈清和去了南郡市集,说是要到新春了,置办些彩头。
一买就是一早晨,沈清和抱着一堆无用的小玩意回了宅子,想起这一路看着他的百姓诧异的眼神,沈清和就觉得丢脸极了。
一路进了院落,白芷南星也不知跑哪里了,可累死他了。
沈清和垂眸走进院落,就听见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清和。”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沈清和猛的抬起头,就见朝思暮想的人含着笑意站在他房门口。
沈清和手中的东西猛的掉到了地上,眼前湿热模糊,“你还知道来,本公子等了你好久。”
秦筠走过来摸了摸沈清和冰凉的脸颊,“那就罚我为你暖一辈子手吧!”
沈清和冷哼一声,张开了双臂,“看你表现。”
秦筠低笑了声后抱住了他的星星,从此握在了手里。
建元二年,冬至时节,漫天飞雪,红梅泣血,他来了。从此,触手可及是他,目光所见也是他。
遥望寒山翠,依稀故人来。
冬将尽,春可期。山河无恙,世间皆安。
☆、番外一
晏岁时年少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从南燕偷跑了出来。
以前不食人间烟火,除了行医救人什么也不懂,一路上衣食住行,他又是一个人,没带多余的属下。在他看来,自己浪迹天涯还需要什么护卫?他又木讷寡言,于是被骗子骗了不少银两。
仗着一幅乖乖巧巧的好容貌,也没看是什么地方,晏岁时跟着前面的商客走进了一家客栈,如果忽略他钱袋子里只剩下几两的银子来说。
晏岁时背着药篓,看着就像是个进京赶考的文弱书生。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矜贵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二与掌柜对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
“你不知道,我都要愁死了,这次回临潢我又得多绕五百里路,这来回又是五六天,一路上盗匪不断,也不知何时能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贵气,油光满面的约莫不惑年纪的矮胖男子。
衣袍丝绸缎制,腰间别的是上好的玉,样貌有些许异域,恨不得将金子锻造成衣服穿上去。
这人看起来是来往西蜀,南燕与北疆的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