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拧着,盯着万俟琤冰块儿似的脸,高声凶道:“你哑巴了吗?”
万俟琤还不理他。
初岫越想越气,开始挣扎,怒气冲冲的说:“别抱着我,我是奴隶,你是爷,我应该抱着你才对。”
万俟琤停步,把初岫放了下来,冷冷的盯着初岫,声音凉的要结冰:“你能自己走出去是吧?碰着狼群你自己能应付是吧?你走,你自己走。”
初岫气的要命,迈步往山下走,他简直怒不可遏:“谁稀罕你?自己走就自己走!”
尽管万俟琤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和受了伤的初岫一般见识,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怒气。
“是谁哑巴了?让狼咬了不吭声,非要让它吃了你才满意?”
万俟琤骂了声,漆黑的眼眸里仿佛焠了火:“一声不吭,你是不是没长嘴?”
初岫停步,他简直火冒三丈,吼道:“不能背对着狼,我亲眼见过一个人背对着狼被咬死了,我叫你,眼看着你让狼撕碎吗??”
万俟琤:“……”
初岫拿脚下的石子出气,被气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瞪着万俟琤,道:“我受伤了,你不疼我就算了,还不理我,我凭什么看你的冷脸?你嫌弃我累赘就走,我绝不留你。”
初岫起初语气还冲的很,慢慢的却变得有些哑。
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哭腔了。
他不想丢人,就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
他受了伤,手臂被缠着,手也被缠着,腿还酸,走路姿势也不自然,走在漆黑的山林里,仿佛一错眼就会消失不见。
身后的火光渐近,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影子投落在山路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矮矮的影子,眼泪顺着腮滑落,他一声不吭,想加快脚步,远离这个冷心冷肺的家伙。
可没等他加快脚步,身体突然一轻。
男人把他抱了起来,低头看他。
初岫连忙擦脸。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胸腔发出:“下次有危险,先叫我的名字。”
初岫不理他,用力的擦自己的脸,他眼尾微微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万俟琤轻叹了口气,轻声问:“疼吗?”
初岫抿着唇,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吭声。
万俟琤抿了抿唇,叫他:“主人。”
初岫没忍住,眼泪滑了下来。
万俟琤:“我是你的奴隶,如果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不应该自己哭。”
初岫捂着眼睛,声音低低的,闷声说:“我打不过你,我也凶不过你,你是爷。”
虽然语气还别扭着,但显然火气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