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私底下,赵璋越来越喜欢拿问题问他,一半是存心考校,另一半也是存心培养他的政治敏感度。
“算算时间,曹主事他们应该已经抵达陕西了,这件案子脉络清晰,很快就会定案,朕准备暂时安抚住蒲家,免得打草惊蛇。”赵璋和沈嘉透露自己的打算,他也可以趁此机会降了蒲家的爵位,但一棍子打不死,以后想清算就更麻烦了。
说起这位曹主事,沈嘉有些好奇地问:“皇上与曹主事一起长大的?”
“谈不上,只是他做过朕的三年伴读,在那之前并不认识。”
“哦。”沈嘉心想:还好还好,也只有三年而已,他小心睃了皇帝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问:“听说您与宁妃娘娘是青梅竹马,从小感情深厚,为何最后没娶她?”
沈嘉还记得看到的那封家书里,要赵璋回去娶的就是他表妹,应该就是这位了。
赵璋不悦地瞅了他一眼,“朕为何没娶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嘉讪笑着不敢接话,赶紧转移话题问:“对了,上回去曹主事家喝喜酒,见到了曹世子,听说这位世子对前妻感情深厚,至今未续弦,而且他文韬武略皆不错,和蒲坤鹏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由此可见,镇远候爷应该也是位通达大义之人。”
赵璋一脸怪异地问他:“你见过曹瑞莘了?你觉得他不错?”
“第一印象挺不错,不过没来往过也不知道深浅,只是感慨他的专情罢了。”沈嘉说完叹了口气,专情本来是种美德,但在这个时代就成了别人嘲笑的话题。
赵璋仔细辨别着沈嘉的表情,神色严肃地说:“别听风就是雨,曹瑞莘只是跟我们一样,不喜欢女人而已,你以为他是因为前妻才不续弦的吗?不过是不想再娶个女人来烦他而已。”
“原来如此。”沈嘉也不觉得惊讶,同性恋虽然是少数群体,但从古至今就没缺过。
“好了,言归正传,若你能替朕解决了蒲家,朕给你升官。”
沈嘉眼前一亮,问:“升几级?”
“你还想升几级?一次能升一级就不错了,何况你才入朝多久,已经升过一次了,太突出不好。”
沈嘉想想也是,去拿了纸笔来开始写写画画,干劲十足。
赵璋知道他一遇到难题或者较大的事情就会先把思路写下来,慢慢琢磨,直到条理清晰。
他这种方法用在考试上尤为有成效,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取得状元,而且赵璋知道他的四书五经学的并不是非常好,但他策论尤其出色,这也是赵璋摒弃私仇也要点他做状元的原因。
沈嘉一旦认真起来就心无旁骛,赵璋看着他的侧脸发了会呆,哪怕分开三年,哪怕他伤了自己的心,可自己依然会为他心动。
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