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沾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当即应承下来,同时将凌靖云的一封书信交给皇帝,“这是凌副指挥使让微臣转交的,他找到了一些线索,要晚些时日回来。”
赵璋将那封信交给杜总管,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心思系在了越行越远的那个人身上,因为心怀愧疚,他连送行都没去,也不知道对方会如何生气。
杜总管显然猜到了一点他的心思,小声劝道:“皇上,雪越下越大了,外头冷,还是先回宫吧,沈大人应该已经到通州了,饿不着冷不着,您放心吧。”
赵璋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挺多,朕不过是在想如此大学,北方又得新增多少灾民而已。”
“是是,是老奴自己担心沈大人。”
赵璋转身进宫,他没坐御撵,而是步行进宫,靴子在雪地上踩出一个个脚印,忆起当年在保宁府,沈嘉曾说过想到北方看雪,因为蜀州冬天很少下雪,有也是小雪,连地都铺不满,沈嘉格外想到北方看看银装素裹的世界,如今他是看到了,就不知道是否还有堆雪人打雪仗的心情。
沈嘉这会儿别说堆雪人打雪仗了,就是看到雪都觉得头疼的厉害,南方人和北方人对冷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时代又没有暖气,沈嘉这一路过来早就冷的没心情计较赵璋的事情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早点办完事情回家猫着,如果再能来几天假期,那就再巴适不过了。
“掌院大人一路辛苦了,快先用杯热茶暖暖身子。”通州的县令姓王,是个油滑的中年人,沈嘉手上有他的资料,知道他曾经也在翰林院待过,三年观政期过后才外放到地方做县令,换了三个地方,依旧还是县令,只是离长安越来越近,等这三年结束,想必就能调入长安为官了。
“这位想必就是今年的状元郎沈大人吧?久仰大名,如今一见,传闻不如见面,可比下官听说的更加年轻俊朗,这一身气度真是令人敬仰。”
“王大人过誉了,沈某不敢当,大人连连政绩评优都是上等,素有青天之名,这才令人敬仰。”
“哈哈,你们二人就不必相互恭维了,都是能力出众的好官,暇以时日两人同朝为官再相互熟悉不迟,今日我与沈大人先休息片刻,王县令把近三年的账目送来,再将负责粮仓的小吏叫来,本官有话要问。”
沈嘉他们这一趟来的突然,王大人事先都没接到通知,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听到他们要查账心里紧张了一下,没有哪个府衙敢说自己的账目清清楚楚不怕查的,但紧张归紧张,还是规规矩矩地应承下来。
王县令命人准备了一桌中等的酒席,招待朝廷来的钦差也是一门学问,什么时候该露富,什么时候该哭穷,什么样的人该供着什么样的人该敬着,王县令也门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