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璋被批评了也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他只是说:“坐上这个位置,不该有的心软就该收起来,如果我还是从前的我,那又怎么能活到今天?怎么能收服朝臣?母后您觉得儿子心狠,这点我不反对,但对谁该狠心,对谁该仁慈,朕心里有数。”
太后忍着怒气问他:“那蒲家的一众子孙与妇孺就不该得到你的仁慈吗?”
“那是外祖父自己害死的,与朕无关,朕原本也没打算要女眷的性命。”
太后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抓着椅子的扶手,像是要做出什么决定,但最终她只是说:“你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过来了,庭儿如果你不想养了就让他跟着哀家,蒲家……你既然已经做了,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你百年之后能有颜面面对你外祖母,她可是自小宠着你长大的。”
赵璋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他谨慎惯了,手指摸到戒指上的机关,耳听八方。
就在这时,屋里的屏风突然倒下,一名身着太监服饰的男人手持拂尘跳了出来,赵璋惊唿一声:“袁公公,你意欲何为?”
这人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公公,太后的心腹,此时怒视着自己,伸手从拂尘中拔出一把利剑,直接朝赵璋刺过来。
“你该死!”
“放肆!快收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赵璋也顾不上太多,一把抓住太后的胳膊将人扯到身后,同时暗器对准袁公公,朝外喊道:“来人!”
两相对峙,赵璋突然发现对面的人并非袁公公,乍一眼是一个人,但他与袁公公很熟悉,哪怕细微的区别也是区别。
“你是……”
对方大笑一声,拔掉假胡须,又抹掉脸上的妆,露出了蒲战的脸,只是他比上次见面老了十岁不止,目光阴鸷,“赵璋,你没想到吧,我们竟然还有见面的机会。”
“外祖父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赵璋突然想到,魏锦容说过,在回来前的某一天夜里,有人看到有到黑影闪进了太后的厢房,他后退一步,低声问太后:“母后带他进来的?”
蒲战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看着太后说:“玲儿,我们之前不是谈妥了吗?你为什么不动手?”
赵璋心惊,回头看了眼太后,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哪怕此时他也不敢想象对方会害他。
太后别开脸,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真是母子,连这背信弃义的嘴脸都是一样的,当初为了扶持你们上位,蒲家出了多少力?蒲家精心敛财为的是什么?其中有多少是进了你们的口袋?有多少是为了你们的事情才做的?如今过河拆桥,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