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哪里还有那精力下棋,摇头说:“不去了,就说我准备睡了,这趟差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秦掌院,害他过年都回不了家,等回去后你记得提醒我,给秦掌院补份礼物。”
提起过年,何彦开始掰着手指数日子,“咱们出来都快一个月了,再过二十多天就过年了呀,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会走到哪里。”
沈嘉盯着屋顶看,人病了就会多想,内心也变得脆弱,他和赵璋团圆后的第一个年居然就是分开过的,真是让人不爽,也不知道赵璋这会儿在做什么?
赵璋并没有沈嘉想象中过的好,他的伤势在冬日恢复的极慢,加上政事不可能天天不管,在第三天,他就趴在床上接见了一群老臣,开始在床上批阅奏折。
也是到了这时候,大臣们才知道原来受伤的是皇上而不是太后,也亏得杜总管当时能信誓旦旦地撒谎,真是小看了那老奸巨猾的老太监。
皇上的龙体才是大臣们最关心的,自然是不肯让皇上带伤操劳的,可赵璋闲不住,每天趴在床上养伤的滋味谁趴过谁知道,而且伤口疼的厉害,还不如做点正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免得他觉得自己要成为一个废人。
“皇上,内宫中一共查出了七十八人有嫌疑,臣来请示,是否要对他们用刑?”姚沾跪在皇帝的床榻前问。
“不必了,全都送出宫,不管他们是谁的人,朕留他们一条性命。”正主都死了,赵璋也没想继续杀人,那些人不管是不是蒲战的眼线,赶出去就是了。
姚沾前脚刚走,凌靖云后脚就进来了,汇报说:“蒲家余孽全部抓住了,一共有十二人,最小的才八个月,躲在郊外一户农户家中。”
赵璋沉默了一会儿,问他:“蒲家的死士没守在他们身边?”
“有,被击杀的死士有三十九人,逃走的十几人,就这些。”
赵璋并不知道蒲家到底养了多少死士,但蒲战死前说的话他一直放在心上,他担心蒲战真的派出死士去刺杀沈嘉。
要光明正大杀一个人很难,沈嘉身边高手如云,不是几个死士能应付的,但死士从来不会光明正大去刺杀一个人,他们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沈嘉身边人再多也会有可趁之机。
“杀了吧。”赵璋淡淡地说,他不能为以后留隐患,斩草除根听起来残忍,可对敌人的仁慈才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另外,你派人带个口谕给秦掌院他们,让他们后面的路走快一些,不必每个地方都深查,告诉沈嘉……”赵璋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朝一旁的杜总管勾勾手指,“拿笔墨来,朕要给他们写信。”
赵璋先给秦掌院写了一封信,拢共十句话不到,然后就让杜总管拿信封装了,另外一封信写了一个时辰还没写完,十页纸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