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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转身往里走,挑了中间偏下的位置让人取一袋粮食出来,解开后抓了一把粮食出来,粮食放在手上的重量他并不敏感,毕竟他日常吃的是米不是带谷壳的稻子,但是账本的数字他记得很牢,问那守粮仓的小吏:“这一袋粮食多重?”

    小吏报了个数字,沈嘉挑挑眉,问一旁的凌靖云:“你觉得这里的粮袋子与之前那个粮仓的袋子一样大小吗?”

    凌靖云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从沈嘉手中拿了几粒粮食放在嘴里咬了咬,其他人见状也试了试,果然发现了问题。

    “这粮食为何如此潮湿?”张淮愤怒地问,谁都知道,粮食必须晒干了才能入库,否则这么多的粮食堆积起来,天气一热就容易霉坏了。

    那小吏硬着头皮解释:“可能是下雪天……”

    张淮重重地踹了他一脚,“本官将你丢到雪地里冻一晚,看看是否也会潮了!”

    北方的天气虽然寒冷却不潮湿,外头下雪与这粮仓里头有何干系?

    “难怪这里每袋粮食都比正常的重两成,恐怕是有人估计往粮食里掺水,如此费尽心思,要掩盖什么不言而喻了?”沈嘉直视着姚知府,冷笑道:“知府大人真是聪明,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估计等我们一走,天气好些的时候你就会命人晒粮食了吧?到时候分量减少也能做成正常的损耗,或者再找个由头往外支一些,这账也就抹平了。”

    姚奇然低着头没说话,大家都明白,证据摆在眼前,他想抵赖也是不可能。

    有了这个证据,张淮立即下令搜查姚府,尤其是书房的密室,里头的东西被全部搬了出来,可除了一些重要文件和金银珠宝,并没有账册之类的东西。

    “姚大人,你还是老实交代,这些年一共贪墨了多少粮食款,账本在哪?你要知道,现在只是本官审理,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不会对你动刑,但如果移交到大理寺或是锦衣卫,你觉得自己还能缄默多久?”张淮心情舒畅地对姚奇然说。

    姚奇然颓废地跪坐在地上,此时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说不后悔吗?怎么可能,他大好的仕途就这么毁了,明明只是招惹了一个小官而已,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正月初五,这一天从皇宫里传出了一个好消息,皇后娘娘有孕了,虽然朝廷还未开印,但得到消息的权贵立即派家中女眷递牌子进宫贺喜,贺礼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忠勤侯夫人此时坐在凤禧宫内,激动地握着女儿的手,“锦容,你肚子可要争气些,争取一举得男,那你这皇后之位才算稳了。”

    魏锦容暗忖:哪来的一举得男?她一个人要是能生就好了。

    “才一个多月,你可要担心着,吃食务必都让心腹去做,不得经外人之手,这宫里宫外等着看你笑话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