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丘贵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之前都以为,沈嘉如此年轻缺乏阅历,就算当了钦差出巡也肯定干不出什么业绩,没想到他却功绩赫赫,拿下了好几个大官,以后谁还敢小瞧了他。
“多谢沈老弟了,这北地严寒,你这一趟真是受苦了。”冯丘贵打定主意要和沈嘉搞好关系,眼看对方就要高升,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那不如做朋友来的实在。
沈嘉伸出双手,让他们看看自己红肿的手指,“我是南方人,之前以为长安已经够冷了,没想到越往北越冷的刺骨,好几次差点就埋在雪里回不来了。”
冯丘贵急忙说:“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治冻疮最好了,等明日给你带来。”
“多谢冯兄。”
“哼!矫情!”王郎中在一旁嘲讽道:“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人心,实在是出息的很,若真那么辛苦,你不如早些回来,还连累我们分担你的公务。”
大家面面相觑,这王郎中平日是高傲了些,但也很少这么挤兑人啊,看来沈嘉的出色令他黯然失色,才使得他生出了嫉妒之心。
这也能理解,王郎中出身高贵,年近三十了还在郎中这个位置上,虽然大家都觉得宁侍郎致仕后他的希望最大,三十岁的户部左侍郎,那也是非常风光的了,可如今多了沈嘉这个劲敌,他可不就心急了嘛。
沈嘉朝他拱拱手,笑着说:“王兄莫怪,沈家小门小户,也买不起太贵重的贺礼,确实只是一点小东西,王兄看不上也正常,放着就是了。”人家不爱收,他还不爱送了呢,送给路边的乞丐还能得到一声谢呢。
王郎中直接甩手离开,让在场所有人的脸面都挂不住。
冯丘贵是老好人,出来和稀泥说:“大家别在意,王郎中一直是这么直率的人,以前咱们出去办差回来也都给同僚带土仪了,至于东西好不好那都是心意,王郎中眼高,看不上也正常,别跟他一般计较。”
沈嘉挑了挑眉,他发现冯丘贵和那王鹤也隐隐不对付,可明明他离开前这两人关系还挺和睦的,或者说冯丘贵一直都挺恭维王鹤的,发生了什么事?
沈嘉回到自己的位置,桌上堆满了公文和各种账本,他随意翻了一本,然后挽起袖子将自己的位置整理一下。
“对了,沈郎中来户部也有半年了,可以给自己配几个助手,像这些小事交给助手做就好了。”冯丘贵提醒他。
“多谢冯兄提醒,我明日就找蒋侍郎说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蒋侍郎允许他在七品以下的小吏中挑人,也可以从其他官衙挑,只要对方官衙肯放人。
沈嘉很快就选了两名不入流的小吏到身边帮忙,顺便还把何彦带进了户部,虽然只是作为他的随从,但能接触的人和事就更广了。